姜妈妈接过案板上的瓷碗,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这才舀了一勺要喂裴蓁,口中笑道:“七娘子是个有心人,倒还记得县主喜欢鲜笋。”
“若没有这份仔细,在这府里她哪里会这般自在。”裴蓁轻笑一声,推开了喂到自己唇边的瓷勺,道:“妈妈,我自己喝就行了。”
姜妈妈把碗递了过去后,便把帐钩上的护身符摘了下去,顺势揣进了袖中,笑道:“如今府里适龄的只有七娘子还未订亲了,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了。”
“若不然怎么说薛姨娘是个有后福的。”裴蓁微微一笑,又道:“妈妈叫人去请温妈妈来,我有些事要问她。”
姜妈妈微怔,想着裴蓁病刚刚个见好,还是不要劳心伤神才是,可见她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神情却是不容置疑,便叹了一声,原本嘴边想要哄劝一二的话咽了回去,只唤人去请温妈妈过来。
因晋安郡主进了宫,温妈妈便寸步不离的守在了拂月居,生怕裴蓁再出什么变故,拂月居也没有个能拿主意的人,故而没多时人便来了正院,刚巧裴蓁用完了粥,她见状没让旁人接手,自己接了过去递给了一旁的碧萝。
“给妈妈看座。”因是大病初愈,刚刚又说了一会子的话,裴蓁眼下的嗓音便透出几分无力,又轻又软。
温妈妈推辞了一番后,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刚刚裴蔧曾坐过的素三彩绣墩上,眼风扫过榻上的裴蓁,脸上的笑意微收了几分,隐有恭顺之意。
裴蓁却是笑眼盈盈,语速微慢的开了口:“父亲这半年中还是常歇在傅姨娘的院子吗?”
作为女儿,裴蓁问起父亲房中事总归不合时宜的,温妈妈心里咯噔一下,拿不准裴蓁问这话的意思,却也不敢因她年纪尚幼便糊弄于她,可毕竟事关房中事,她总不好在裴蓁面前说透,斟酌了一下,便道:“国公爷是个念旧的。”
裴蓁长眉一挑,苍白的唇边漫延出些许的笑意,她容貌极盛,虽是病容却比寻常时多了几分楚楚风姿,这一笑,只让人觉得说不出可怜可爱。
“父亲待傅姨娘这般长情倒是她的福气,我听说傅姨娘如今还被关在院子里?”
温妈妈不解其意,便回道:“没有郡主的令,这府里谁又敢做主放傅姨娘出来。”
“怎么说六姐都说了亲,母女连心,想必她出嫁那日定还是想与傅姨娘一见。”裴蓁轻声说道,声音又轻又缓,这样的语速说出来的话总显得有些耐人寻味。
温妈妈迟疑了一下,才道:“县主的意思是?”
“与母亲说放了她出来吧!”裴蓁轻声说道,嘴角慢慢荡起笑意:“咱们这国公府也该热闹热闹了,等六姐的亲事办完,三哥的亲事也该有了着落,想三嫂去了也有三年,便是为她守孝这日子满打满算也是够了,不说别的,楌哥儿和潆姐儿总得有人来教养吧!楌哥儿到还好说,潆姐儿毕竟年幼丧母,将来说亲一个丧妇长女的名声便已让人轻视。”
温妈妈没想到裴蓁会说到裴三郎的婚事,且似乎有了什么打算一般,想着裴蓁到底是由德宗大长公主教养大的,说出这般不符合年龄的话来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便道:“县主说的是,只是三郎君自三少夫人去了以后就不在提婚娶之事,去年郡主也说起过几家小娘子,三郎君一听就给回绝了。”
裴蓁秀眉微微一蹙:“三哥糊涂了,怎么母亲和王姨娘也跟着糊涂不成?就这般由着他的性子胡来。”顿了一下,裴蓁又道:“我瞧着傅家的五娘子就不错。”
温妈妈微微一怔,不知这个傅家指的是玉桥胡同的傅家,还是平罗胡同的傅家。
“老夫人娘家的小娘子,教养上总归是错不了的。”裴蓁歪着头,抿嘴一笑,露出了几分属于少女的娇俏。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有点忙,实在不好意思,更新时间是晚,也基本都是2更,本来不想说,怕大家觉得我废话多,不过有妹子问,还是解释一下,我生母这边都是独生子女,年纪大的哥哥姐姐不是在外地就是在国外,在本地的就是我和一个表哥一个表姐,我舅妈尿毒症十多年了,原来隔一天一透析,上个月开始不知道突然天天透析,上个月刚把左腿石膏拆了,这个月右腿又骨折了,这个病拖了这么多年,骨头都不行了,使点劲一碰就折,我表哥因为她的病,36了还没对象,我舅又三高,这个月舅妈骨折,他一着急血压直接飙200,现在还住院,所以都得我表哥一个人忙,可他也得上班,就我和表姐还能搭把手,但我表姐被一个人渣骗了,才离婚没多久,带着一个3岁大的儿子,有点受刺激了,所以我表哥那就我能帮忙一些,他夜班,舅妈透析我得过去守着,有时候4个小时,有时候我接他班就2个小时,所以更新时间才晚,也没办法三更,实在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