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听闻王美人近来身子不适,怕是伺候不了陛下,便做主寻了这么一个贴心人来,这丫头名唤玲珑,难得是还生了一副玲珑心肝,很是善解人意。”卫皇后微笑说道,见显昭帝目不转睛的盯着玲珑,心下冷笑。
显昭帝清咳一声,错开了目光,道:“若论善解人意,又有何人比得上你。”
“臣妾惭愧,若真善解人意,又怎会拿家事来烦扰陛下。”卫皇后说着,拿着手上的绢丝手帕拭了拭眼角。
“皇后莫要如此说,朕也知晓这事委屈了太华,罢了,就依你之言,朕也盼着太华早日养好身子,好能进宫来陪着你。”
显昭帝说完,卫皇后便笑道:“臣妾代太华谢过陛下隆恩。”话完,便吩咐玲珑道:“陛下平日里朝事繁忙,你便留在陛下身边伺候,端茶倒水须得有些眼力才是。”
“奴婢遵命。”玲珑娇声说道,一福身子,眼眸含情脉脉的睨向了显昭帝,倒是让他酥了骨头,哪里还有一分心思惦记旁事。
显昭帝走后,厅堂一角锦帘高卷,一身着华服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坐在了卫皇后下首,咬牙切齿地道:“王家小儿太过猖狂,只此这般倒是便宜了他。”
卫皇后淡淡一笑,语态悠闲的说道:“母亲莫恼,如此便宜了他怎能消我心头之恨,既陛下口谕让他去庙中为太华祈福,何日归家便要瞧陛下哪一日能想得起来了,再者,太华遭了这罪,不将养个一年半载的如何能好,他既成心为太华祈福,总是要有始有终方能让菩萨把他的诚心看在眼中。”说着,卫皇后笑了起来:“说不得,这在庙中住的久了,生了佛心,最后倒是舍不得走了,想要以身侍奉菩萨了。”
“这事断然不会如此轻巧,你别忘记了太子妃的母亲同样出自裴家,眼下这个紧要时刻,太后岂会袖手旁观。”德宗大长公主沉声说道:“今日之事必然不会只是一场意外,陛下有意为太孙娶妻,这消息传了也不是一二日,太孙妃的位置可人人眼馋着,今日这一出委实太过蹊跷了,裴莑再不济也是国公府出来的,王家小儿在是大胆也不至于当街行凶,这分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量,打量着太华错过这一次机会,咱们必然要恼恨上王家,定是不会让王家女脱颖而出,哼,果然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卫皇后经由德宗大长公主提点这才反应过来,当下不由大怒:“是哪个祖上无德的人想出这样阴损的计谋来,查,且让人仔细了查,我倒要瞧瞧哪家不要命的连我们都敢算计了去。”
德宗大长公主神色复杂,瞧向卫皇后的目光透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恼意,沉声道:“晋安已经着手让人去查了,等你想起来这一出太孙妃的人选只怕已经定下了,进宫这么多年,不说有所长进,怎么还越发散漫了,真当王皇后去了,这宫里就翻不出你的手心了?”
卫皇后被德宗大长公主说的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道:“母亲教训的是,是我疏忽了。”
“罢了,之前宫里也没有谁能越得过你去,一时松散些也算不得大事,只是如今不比往常,太孙择妃一事就在当下,容不得半点闪失,她王家已经先后出了皇后和太子妃,若太孙妃也出自王家,以后这宫里可就不是你的天下了,就是宫外,等到那时候我也得低她王家一头。”德宗大长公主说道这里,蹙眉冷笑。
“母亲就这般肯定太孙的位置坐的稳妥吗?他后面可还有三位皇叔虎视眈眈,若咱们押错了宝?”卫皇后抬手揉着额角,若不是她当年一时不慎落胎伤了身子,又何必劳得母亲与妹妹这般算计筹谋。
“太孙到底是裴太后的甥外重孙,尚且和她还有那么几分血亲关系,余下的皇子可和她没有半点干系,让他们上位日后可没有她的好日子,她那样的聪明人可不会由着那几个皇子坏了她的事。”德宗大长公主冷笑着,又说道:“裴家长房的嫡女就太华一个,裴太后就算有心扶持二房或是三房的嫡女上位,裴公瑾也断然不会应允,裴太后也只能从王家女中择人了,所以我才会说这事不会这般轻巧的了结,太后绝不允许王家小儿的事挡了王家女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正文已经完结了,现在写的应该算作番外,会有沛国公那一家子的结局,晋安郡主和余二郎的结局,还有德宗大长公主和长大后的宗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