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说?齐景年好笑地睨了她一眼,放下蒸笼朝她摆了摆手,“你拿碗筷就行。想好在哪吃了吧?”
“还是客厅那个壁炉前面吧,反正就咱们俩人。餐厅虽然暖和可没那种热烘烘气氛不是,点了又浪费。”
“行,就去那儿。最近要不要去农场那边?”
“不去了,待一宿就回来压根不合算。老大的屋子要是每间屋都要供足暖气得费多少钱,还是在家里算了。”
“你不去,里面也开着。”
“那能一样?平时只要保持常温就行了。我一到?乖乖,那是热得我恨不得只穿一件短袖就行了。
不是我说,再那么霍霍下去,别说其他的,我估计就烧壁炉的柴火,就是砍了那片林子都不够烧的。
这边要到明年五六月天才暖和呢,还是先省着点用吧。万一柴不够了,咱们还没什么,下面那些人可要遭罪了。
先熬过今年再说,明年咱们就啥东西都翻一倍预备好,到时想咋折腾都行。我哥那边也是,我看他找人订柴了对吧?”
端着托盘的齐景年点了点头,却发现她走在前面见不着,笑笑应了一声对。想想又补充一句不管哪边,柴够得很。
“是嘛?那就好。可能是那几年吓着了,突然瞅见一下子就是到我腰的雪,我习惯了一到冬天就担心柴不够。
你是不知道,刚回京那会儿,没瞅见柴垛子,我就老觉得冷。要不然你后来整了暖气片儿,我咋会那么开心。”
齐景年怜惜地看了看她。可以想象得出自幼长在西南的关关突然一下子身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有多害怕。
“有没有后悔挑了这边学校?”
“没。要说有遗憾的话,那就是离我爹娘太远了不好。不过,有你和我哥在身边,又可以学到很多知识,可以说大涨见识。
不出来不知道,以前或许还不懂爷爷为何一定要非让我留学不可。说实话,那时我是觉得留学吧,可有可无。
嘿,嘿……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当时我是认为凭我所学到的知识,我并不觉得自己比谁逊色,混口饭吃还是很简单的。
只不过爷爷他想我好,我就听他老人家的呗。再说,那时也考虑到我家情况,我一个姑娘家还没什么,可我爹和我哥不行。
我爹?到现在我想起来都还有些鼻酸。那时候,别人是卖力的求表现,我爹是拼命地藏拙,就生怕引人注意。
比我爹蠢的人都能成为众位长辈嘴里的他们那一代榜样,人家父母慈祥,人生得意,可我爹输给别人什么了?
不说也罢,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你爷奶和你大哥。对的,就是他们。尤其是你大哥,他那人真的很好很好。
可以说我爹身边的亲朋好友,除了马大爷,我最感激的就是你大哥。他那人人品真是杠杠的,没有丝毫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