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姥爷回去了。”
“我有听到。”
“伤心啦?”
“不会。”关天佑毫不犹豫摇头。他姥爷不先离开,义爷爷如何名正言顺地送他兄妹俩人回家。
“那你咋不吭声?”
“……”正打算入睡之前练心法的关天佑抓了抓脑袋,“放心。哥哥会保护你,会保护爹娘。”
反被安慰的关平安默了一下,“哥哥真棒。我明儿要给咱爹娘拍电报,你有啥要说的不?”
“先别告诉咱爹,姥爷他跑了。我这两天会跟景年哥多出去见些人,有啥不对劲儿咱再拍电报。”
关平安转了转眼珠子,一口应下,“行。”
“哥哥没在你身边,你可别跑得老远。这节骨眼上,咱们可不能给梅爷爷惹麻烦知道不?”
“懂。”
“行了,快回屋睡。睡眠足够容易长个。”
“哥哥!”
“嘘~”关天佑指了指外面,“别打扰大人睡觉。”
“哼!拿破仑知道不?”
矮呗!关天佑一脸惊讶地看向她,“又给人起外号?是哪条胡同的?记得赶明儿请人家过来喝茶。”
关平安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好气的~
矮咋了?
我还省布料呢!
五月的天气,忽冷忽热阴晴不定。
昨日还明媚酷热,今儿一阵雨又拉回春日。
惹得人心烦意燥。
关天佑是说走就走。翌日开始还真白天跟齐景年俩人不见人影子,据说是去齐景年的学校蹭课。
而有人就如前世一位老道士批命所言,江龙转世,她的一辈子注定翻江倒海,没个消停的片刻。
这不,趁着连紧盯她不放的梅大义都要出门办事,关平安“掐指一算”,以去跟小伙伴们玩儿为由。
她翘家了。
有一种行事法子叫循序渐进地麻痹“敌人”,她用得很熟练。
先离开个把时间,再离开个小半天,再再大半天。当然,天黑之前是要回家的,否则会吓坏人。
溜出家、溜出胡同,小小人儿终于上了她一直想上的那一路公共汽车。这乐的,幸好眼睛大,不然还真不见眼缝。
她是谁呀?
可是能两世蒙过她爹娘的关如初。
没瞧如今到了饭点,她要是迟了一会儿回来,准能以在谁家混了一顿为由,逃过张阿姨的絮絮叨叨。
除了能在供销社副食品店听些八卦从中得出一些消息,从本性来说,关平安挚爱逛黑市,还有废品站。
可碍于一见她穿上打补丁就伤心的梅大义,她不敢想象要是被她义爷爷得知她去捡破烂,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她关平安其实真不差钱,更不差物资,可谁让这个世道穷人能理直气壮,反而富人要胆颤惊惊。
黑市?
这节骨眼上,没有万全把握,她还不敢去触碰,但不让她逛一回大城市的废品站,她如何甘心。
废品收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