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瞅瞅我这牌子。”关平安拉出挂在脖子上的沉香吊坠,“是梅爷爷给的,上面还有字。”
“听你说了。”
“我和哥哥俩能不能不改名儿?”
“师命不可违,你说呢?”
可被关小竹都料中了。关平安气馁地趴在他肩上,“我喜欢爹爹给我取的名儿,关平安多好听。”
“爹也觉得如初两字不好听,更别说什么浩然。你梅爷爷取名儿的水平,啧,真不是一般的差劲儿。”
“就是嘛。”
“可爹的闺女呀,这才是真正的长者赐不可辞。你的名儿还好说,你哥天佑是得必须要改了。”
她就知道反对无效。
“京里形势真得很紧张?”
“梅爷爷说一触即发。具体要闹到什么程度,他目前还看不出,但咱们这儿应该是最安全。”
“你姥爷也看出来了,所以他先一步离开?”
“嗯哪。梅爷爷说我姥爷……”说着,关平安乐得咯咯直笑,“属狗的,一闻到味儿就溜儿。”
“齐家这个小孩儿呢,又是咋回事?”
“梅爷爷说他都写在信里了,你看了就会明白。爹爹,我这次和哥哥俩人收了好多红包,那些钱咋整?”
“交给你娘,然后一家一家给寄些山货过去。”
“爹,好多的。”
“多少?”
“齐家、姜家每个人都给了;后来齐叔叔成亲当天,齐爷爷喊我去书房,我又收了一圈红包;再后来,上家里找梅爷爷的几位爷爷也每个人给了;然后呢,义爷爷的那些老朋友又给了。”
“多少?”
“我和哥哥两份合起来有两百多。我们说不要,梅爷爷让我们放心收着,他说他每年给出不少,是该要收回来了。”
关有寿:“……”先生还是一点都不乐意吃亏。他都怀疑之所以让俩孩子每年去一趟就是为了回本。
“不过义爷爷跟我们说这次是见面礼就多了些,往后那些人家最多也就给我们过年买糖钱儿。”
关有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闺女,你想得太简单了,你梅爷爷要是动了心思,谁都得倒霉。
“还有一到京城,义爷爷就塞了一盒子钱和票放在我屋里;等我快回来了,梅爷爷又给我一个铁盒子的钱票。”
来了,来了,先生这准又是使招儿试探孩子秉性。不过也可见他老人家如今再也不会潦倒。
“我们都没要,我们自个身上也有钱呢。不过义爷爷买了好多东西,还让张阿姨给我和哥哥准备了好多衣服裤子鞋子。”
“还有齐奶奶和薛婶她们都给我做了两套衣服;明月嫂子也送了我两条小裙子,这些哥哥都没有。
我说不要,我有新衣服呢,可齐奶奶她们都说家里没有女娃娃,说我人小做夏装不费布料。”
“……”关有寿视线落在闺女身上打了补丁的小罩衣,落在闺女脚上的布鞋,“那你咋一回来给换了?”
“我可喜欢穿我娘做的。那些我本来都不想要的,可义爷爷他会伤心,他老怕我和哥哥受苦。”
关平安突然拍着他,“爹爹,快,走快点。要是义爷爷瞅见你穿打了补丁的裤子,他真会哭死的。”
“哈哈……有这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