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关有寿那边归来的齐景年陪着叶秀荷和天佑母子俩人坐了一会儿。出了房之后,他去了后罩房。
关平安听到动静,放下手上的画笔,用帕子擦了手抬着看着进来的齐景年,“吃了没?小厨房还有吃的。”
齐景年点头,“不问我去了哪儿?”说着,他大腿一迈快步前行走到她身边,看着画板上的春耕图。
“找我爹呗。”
“还有?”
“不知道。”坏家伙,靠这么近干啥?不知自己已经红了脸的关平安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放下手帕。
齐景年收回蠢蠢欲动想拥抱一下她的企图,走到酒柜那一侧取出奶粉,漫步走向靠窗的榻前。
“农场任务比下农村轻松很多。这趟支农之后,暑假那一波就轮不到咱爹的班级。下周你们班也要上学工。”
“明白。”
齐景年拎起榻一侧边上的热水瓶冲洗一下杯子。倒了奶粉往杯内倒好热水,他边银汤勺搅拌着,边侧头看着她缓缓走来。
“我带了二斤黄豆回来。”
“干嘛那么麻烦,家里还有。”
齐景年将杯子递给她之后,摇了摇头坐到塌的一侧,“不能马虎大意,多多少少的拿进家更不引人注意。”
这个敏感的话题,哪怕是关平安怀疑他已经心里有数,她都不想再提。她有自信穆休对她不会心存夺宝之念,但坦白?
要是能保密一辈子,她不想让他得知小葫芦存在。无关信任与否,真会吓坏他的……关平安突然一愣。
随即她眼神复杂地瞟了眼齐景年。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了这世上她唯二全心全意相信的人。
齐景年看着抱着被子不语的关平安,眼神一闪,随即笑道,“坐啊,干啥站着,我又没罚你站着。”
关平安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踩在脚踏上入座到另一侧,将杯子放在俩人中间的炕几上,“你敢罚我试试!”
“不敢。”齐景年朝杯子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喝,边打趣道,“论身手,我只能挨揍的份儿,岂能。”
“你知道就好。太烫了,等等再喝,你先吃点糕点。”关平安将炕几上的碟子往对面推了推,“我哥在前面陪我娘?”
“嗯,我看娘她好像有话要跟天佑说。”齐景年说着怏怏不乐地侧靠在榻上,“我现在不是大儿子是姑爷,娘她都不跟亲了。”
“噗呲”一声,关平安忍俊不禁轻笑出声,“行了,你说你从哪儿学的鬼样子。娘她是怕你要出钱。今天下班那会儿梅爷爷……”
齐景年听着她讲述起一老一少先下棋到棋后一番交谈,暗骂一声老狐狸,再看越说速度越慢的关平安,无语地只能望着屋顶。
“……你说是不是不对劲?”
是啊,你想学“请君入瓮”,结果把自个给套进去了两回都不知道。齐景年低头注视着她,想想乐出声。
“坏爷爷!”
“想到了?”
关平安撇了撇嘴,“你说人与人之间干啥不能直截了当说话,非得兜圈子不可?我也是个笨的,居然忘了以爷爷的职位,他也不可能挤到宿舍。”
“‘无欲则刚,关心则乱。’下次复盘,不管面对谁,你先将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一心二用真要不得。”
“我知道啊,因为那是爷爷。”
“……有道理。”齐景年伸手摸了摸杯子,见不是很烫,端起示意她捧在手上,“学以致用,挺好的。”
关平安接过杯子呷了一口。
齐景年掏出手帕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