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划过一道漂亮弧线,砸入北门!
“南渊得筹!——”
鼓声大作,千万人站起身,欢呼汇成奔涌海潮,震彻天际。
***
北澜又输一场。
钟天瑾打球不赖,却有个毛病:赢了,功劳全归我;输了,失误都是别人的。
下马之后,他当即先发制人,冲原上求喊道:“你为什么不传球给我?队里十四人,哪由你一个逞英雄?!”
原上求冷笑道:“传你有屁用?骑术差,脾气大,你还不如大花。”
眼看两人要打起来,众人纷纷拉架,白玉玦制住钟天瑾,息事宁人:“比赛要紧,算了。”
原上求一摔球杖:“老子不跟这种人组队,丢人!”
钟天瑾:“我忍你很久了!你们呢?难道怕他不成?!”
场面比球场上更混乱。
白玉玦一腔郁气爆“够了!要走的快走,不走的给我闭嘴!”
幸亏原下索及时出现,牵走自家兄长,才避一场大规模群架。
白玉玦冷静下来。
他们这支队伍看似很强,却只强在进攻。
主攻手太多,愿意固守后防线的少。一旦需要转攻为守,便失去耐性,毫无章法地乱打一通。
尤其是面对花间雪绛,许多人记起旧事,思绪杂乱,时间越长想得越多。除了姓原的只想打球,谁还能心无旁骛?
“花间雪绛在场上。速战速决,对我们更有利。”他做了决定:“申请‘决胜局’吧,不同意的举手。”
南渊队沉浸在兴奋喜悦中。队员们聚在看台边,享受师弟师妹擦汗递水。
程千仞打量顾二,见他神虽好,脸色却白。其余队员面红耳赤,汗水淋漓。只有他是冷汗。
便去找周延商量:“必须尽快结束了。”
顾二身体撑不住。我状态也不好,像在火中炙烤。
那边林渡之低声问:“疼吗?”
顾雪绛笑了笑:“不疼。”
林渡之很生气:“你居然连医师都骗?我,我不治你了。”
规则中,先得五筹为胜。但若打到四场仍是平手,说明两队实力不相上下。继续打下去,必然迎来煎熬苦战。
且经过消耗剧烈,马力与人力都开始衰退。比赛程度难减弱。
这种情况,如果双方同意‘决胜局’,便各出三人,由此局一决胜负。
白玉玦的想法,得到北澜队全体支持。
钟天瑾已经找回理智,向南边望了望:“那个没穿骑装,一身蓝白学院服,梳单髻的,到底是谁?哪里冒出这号人物?”
经他一提,队员们都想起来,刚才场上屡遭那人阻拦,跟花间雪绛一样难对付。
消息灵通者立刻接道:“程千仞,南山后院学生,听说是个东川人,没什么大来头。”
程千仞曾被算经班学生堵在医馆门前,当街质问。他词锋犀利地反问,闹得全院皆知,北澜也有看热闹的。
“东川?”钟天瑾一怔:“哦,东川啊,都快远出王朝版图了……”
***
战鼓再响时,只有六骑策马上场。
不懂规则的南央民众哗然一片。
“怎么突然变了?”
“这是要干什么啊?”
裁决高声道:“决胜局,请南北两队,各三骑出列——”
原上求摔杖走人了,北澜队派出白玉玦、钟天瑾、张诩。
南渊队则是周延、程千仞、顾雪绛。
一骑抢攻,位处场地中央等待发球,一骑回援,处在抢攻身后稍远些,一骑守在后方,离门不得超过五丈。
人少,抢攻者不容易被围困纠缠。比十四人的常规比赛结束速度更快。
所以裁决发球前,会给两队留时间确定站位,甚至可以互相喊话,助长声势。
三人商量后,程千仞抢攻,顾雪绛回援,周延防守。
程千仞催动战马,来到场地中央。向裁决抱拳,以示准备妥当。
场间极静,四面八方,从看台到建安楼,所有人都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