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着一头艳丽红发的艾丽莎耸耸肩膀,“我并不关心你想要做的事,只想知道会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
只有把挡在最前面的人干掉才能轮到后面这些人分出胜负不是吗。
来自俄罗斯的西娅第三个站出来响应号召,“我同意。”
拥有日耳曼血统的阿娃冷笑道:“我早就想让她好看了,不过是一个过气灵媒而已!”
“那我们还等什么?”面色冷酷的佩顿问道。
六个女人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一个决定,却根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的噩梦。
佐伊勾了勾手指,在其他人围过来时轻轻说道:“我们可以试着召唤一个邪灵,将梅根献祭给它。”
如果神奇的梅根真的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自然能够轻易地逃开这场劫难;要是她技不如人,除了后悔自己过分张扬,又能怨得了谁呢?
“你真的可以召唤那种东西?”
艾丽莎皱了皱眉头,“你想过如何送走它吗?如果它对眼前的祭品不满意怎么办?”
又或者它选中的是其他人呢?
作为一个即将踏入门槛的半职业灵媒,她平时可没少研究这些危险的祭祀行为,深知最不可碰触的一部分是多么可怕的禁忌,稍有不慎就能让人坠入深渊。
见其他人的表情也有些退缩,佐伊极有把握地说道:“你们应该知道吉普赛人的传统。在我小时候和祖母一起流浪的那段岁月,曾经听说过一个十分可怕的传说。只要在漆黑的浴室里对着镜子说三声‘血腥玛丽’就能获得永恒的青春,代价是献祭灵魂。”
幼年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不清,只有这段恐怖的传说依然深深铭记在她的脑海中。
“血腥玛丽?”
听完她故作神秘的描述,莉莲几乎要笑出来,“佐伊,你难道从没去过酒吧吗?照你这种说法,全美国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召唤过那个可笑的邪灵!”
她就知道不该对这种古怪的民族抱有幻想,与其相信那些缥缈虚无的恐怖传说,还不如直接给梅根下药见效快。
“不!它不一样!”
佐伊无法忍受给自己带来数十年阴影的死亡邪灵被人如此嘲笑,“既然你觉得这只是个笑话,为什么不马上去浴室尝试一下呢?”
“说句实话,佐伊!”
莉莲站起身说道:“我真的不介意浪一点私人时间来向你证明,你口中的故事听起来是多么愚蠢!”
她很快关掉了浴室的灯光,嗤笑着说道:“有兴趣来见识一下成的鸡尾酒的姑娘们可以一起过来凑凑热闹!”
被当众取笑的佐伊紧紧地抿住嘴唇,目光冰冷地看着莉莲走进了漆黑的浴室。
其余几个女人依然维持着之前的姿势,静静地等待是否有人会如同设想的那样掉入陷阱。
整个房间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除了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只有老式挂钟的指针滴答声与人作伴。
佩顿点燃了手中的香烟,隔着薄薄的烟雾再次瞄了一眼时钟,“你们觉得正常情况下,念出三个名字需要多少时间?”
她的嗓音带着淡淡沙哑,单凭一双耳朵很难辨别主人的性别。
“最多两分钟。” 西娅接口道。
“可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阿娃看向依然淡定自如的吉普赛女郎,“你们在合伙做戏?”
佐伊冷冷一笑:“你真这么觉得?”
她的话音刚落,客房里的灯光一下子就熄灭了,漆黑的房间中只剩下一点忽明忽暗的红光。
“怎么回事,是停电了吗?”艾丽莎颤声问道。
偏偏在即将揭晓谜底的时候出现了意外状况,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某些毛骨悚然的画面。
佩顿大喊了一声,“保持安静!你们听见什么了吗?”
同时紧闭着双唇的女人忽然听到屋子里多出了一种类似于雨滴拍打在树叶上的声音。
而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佐伊猛然发觉锁骨上方缠上了一道冰凉滑腻的肉刃,恍若蛇类蜿蜒而过的悚然触觉。
“佐伊……”
当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呢喃响起,强作镇定的吉普赛女人终于尖叫着冲向了门口的位置。
周围的房客全都被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叫引了出来,在看到浑身鲜血淋漓的女人时还以为自己目睹了凶案的发生。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旅馆的服务员呢?”体格壮硕的牛仔赤着上身大喊道。
通亮的走廊里,五个面色惊惶的女人从唯一一间隐没在黑暗中的客房内跑了出来。
她们的双腿好像上了发条一样夺路狂奔,用难以想象的力气撞开了每一个挡在身前的人。
十四层发生的异状在眨眼间便唤来了神出鬼没的女仆,她看了一眼如同地狱入口般的漆黑房间,对满脸怒容的客人堆笑道:“女士们只是在构思万圣节装扮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请各位回房休息吧!”
骂骂咧咧的房客对女仆的解释很不满意,可谁让他们口袋里没钱呢,只能继续忍受旅馆附带的小瑕疵了。
“哦 ,我的主人!”
不经意间看到倚在门口的小胡子男人,女仆的面庞立刻露出了难以形容的痴迷笑容,仿佛她在那一瞬间重活了一样,“发生了一点小状况,有些带着黑暗气息的不详之物闯进了您的领地。”
如同过去几十年不变的相处模式,对女佣充满爱意的崇拜眼神视而不见的马奇则用毫无感情的平淡语气回复道:“我并不在意旅馆中是否多出了奇怪的生物,我只热衷于它们是否能为这一成不变的生活添加点别样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