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他抓得很紧,怕失去什么似的。
楚非远让她抓得,心里莫名的温暖。这个行为具有占有性,虽不清楚她发生了什么,至少他清楚,他在她心里占据重要的位置。
到了半夜,宋安乔开始说胡话。
“我不是多余的……我不是……我不多余……”
“我只有楚非远……别跟我抢……我不是……他是我的……”
断断续续,来来回回,宋安乔都在重复:她不多余,她只有楚非远。
楚非远听着,眉心,皱得更深。
老太太担着孙媳妇的心,半夜睡不着,起来看孙媳妇的情况,“说梦话了?”
宋安乔高烧不退,却又怕冷。楚非远抱着她在怀里,头贴着她的额头,心口火急火燎的疼。
他算是想明白了,这女人有一丁点儿事,和要他命没什么区别。
“奶奶你去睡吧。”楚非远也心疼老太太,不得不开口让老太太走。
老太太坐到床边,眼睛一热,“小远,奶奶实话告诉你,奶奶这两天做梦,总梦到大乔乔哭。”
这就是她为什么今天这般担心宋安乔的缘故。
“奶奶……”楚非远目光暗了暗。
老太太抽出外套里的丝绢,这丝绢还是宋安乔给她买的,她抹了抹眼泪,“你们都知道,奶奶上回总梦到一个人哭,是你爷爷。结果,你爷爷没过两天就……”
老太太说不下去了,她害怕自己的梦又在应验什么。有些坏的梦,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吧。
“奶奶你多心了。”楚非远开口,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老太太,“乔妹没事的,我会看好她。”
老太太抹着眼泪,叹了口气。
无论老太太的梦是否意味什么,楚非远表面平静安抚老太太,心里当了真,第二天一早,他便带着宋安乔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
什么毛病都没有,就只是发烧。
宋安乔烧得迷糊,人又困,抱着楚非远的脖子,像孩子似的赖在他身上不肯放开。
即使人烧成这样,她迷糊清醒的时候,还不忘安慰楚非远,“我没事啊,我睡一会就好了。”
因老太太的梦,楚非远现在最怕她说睡一会,怕睡着了,就再也……
楚非远双臂抱紧她,“乔妹,跟我说说话。”
“说什么?”宋安乔闭着眼睛,微烫的呼吸,喷在他脖子上。
“昨天怎么了?”
“我……”宋安乔顿了顿,“我不能失去你。”
楚非远的心狠狠撞击一下,“为什么?”
“我……”宋安乔困了,困得脑袋昏昏,“我只有你。”
她什么都没有,只有楚非远。她告诫自己,谁都不给。
楚非远亲她额头,吻她眼睛,尝她嘴里苦苦的药味。这句话他爱听,心差点醉过去,但同时,又很难受。
我只有你。
听着很可怜,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