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东汉区素有名声的卢植死于此战,那么东汉区的世家们肯定会轰动。
楚天亲自前去查看卢植的情况,有几个亲兵在照顾卢植。
“卢大人立功甚伟,子谋无以为报,回到夏城,一定会为卢大人建造府邸,记下军功,让后人铭记。”
楚天对视死如归的卢植心存感激。
卢植不是那种迂腐到令人生厌的腐儒,而是刚直又有军事才能的大儒。
“子谋不必大费周章。本来我还以为出山,在乱世可以有一番作为。但此战也让我知道,我的体力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以后我还是在琅琊国隐居,当个闲人好了。”
卢植也颇为感慨。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远不及以前,带兵打了一仗以后便头昏眼花。
英雄迟暮。
“也罢,以后卢大人什么时候手痒了,可以再出山担任军师。我想以后我们不会遇到如此恶劣的情况,需要卢大人亲自上阵冲锋。”
楚天考虑到卢植年老,他在董卓之乱以后不久就去世,实在没有必要在卢植生命的最后几年还榨干他的剩余价值。
卢植在此战力保琅琊国,领主府便会无偿供奉卢植。
一个功臣,楚天还是可以养得起的。
“末将的骑兵,只剩下1341人……”
花木兰摘下头盔,头发披肩,眼睛布满血丝,脸上还有血渍。
她前来向楚天汇报损失,言语间有些哽咽。
她突然想要抱住楚天哭诉,但主公的身份注定了她不敢这么做。
“四千人只剩下千余人……”
楚天可以通过惨烈的损失比想象当时的画面。一定是花木兰率领轻骑兵一次接着一次冲击敌阵,否则很难想象以灵活著称的轻骑兵会损失如此惨重。
“辛苦了。”
楚天不知该如何安慰花木兰。
他扫视聚集而来的诸将,每个人都浴血奋战,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伤势。
他看到臧霸的脸上竟然有刀痕,其中一只眼睛血肉模糊。
大概是察觉到楚天的视线,臧霸无关痛痒地说道:“不就是没了一只眼睛吗?这次可以活下来就是万幸!”
同样泰山贼出身的孙观一瘸一拐,身中数箭而不亡。作为武将,生命力比文臣顽强不少,再加上孙观是极其坚韧的武将,所以才活了下来。
华雄更是龇牙咧嘴、鼻青脸肿,他身披重骑兵的重甲,防御力很高,却被徐州兵锤击,身受重创。
赵云、薛仁贵带伤,李广也不例外。
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武将是周亚夫。
周亚夫作为徐州之战琅琊国的中坚力量,不可能让自己置身于险境。
任何一个猛将阵亡了都还能继续打下去,但一旦周亚夫阵亡,没人扛住乐毅的步兵主力,这场战斗没有任何悬念。
乐毅同样不会让自己有被射杀的可能,所以即使获胜以后,琅琊国大军都抓不到乐毅。
主帅的重要性仅次于领主。有时候,甚至领主就是主帅。
不过,没有受伤的周亚夫现在也很难受,持续指挥和高度的压力耗尽其精神,不断轻柔太阳穴,缓解虚弱感。
房玄龄大致统计损失:“此战投入主力六万人、援军一万一千人。仅有不到四万人存活。损失最多的是骑兵,只剩下四千骑。西凉铁骑剩下三百人……”
一场会战,所有武将受伤,兵力直接少了一半,楚天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
楚天当做是宝贝的一千西凉铁骑,由于被乐毅针对,遭到源源不断的步兵围攻,只剩三百。
“西凉铁骑的盔甲还能再利用,但不少凉州马阵亡,需要从凉州购买重骑兵使用的凉州马,才能重新组建西凉铁骑了。”
楚天想到重新招募七百个西凉铁骑,至少要支出十万两白银,不禁头疼。
再加上其他的损失,相当于没了几十万两白银。
“损失可以利用战利品弥补,除了战场上的战利品,其他四个郡国的财产都是我们的战利品!”
楚天在惨胜以后,率先考虑的是如何弥补损失。
因为战争产生的损失,也要以战争的方式进行弥补。
“联系糜竺、糜芳,令他们率领兵马向我们汇合。”
楚天除了依靠掠夺战利品获得补给,还要借助一切可能的力量,其中就包括此时在东海国朐县抄掠村镇的糜竺、糜芳。
糜家的财力可以协助楚天很快振作。
没有钱粮,想恢复实力,需要大量的时间。
“好在没有将军阵亡……夏姑娘和李秀宁何在?”
楚天清点这次的功臣,率领娘子军力挽狂澜的两个人却不在。
房玄龄答道:“她们还在抓俘虏,只有使用俘虏补充兵力,才能尽快恢复军团规模。”
“收编所有的俘虏,带他们随军南下攻打郯城。”
楚天想到确实如此。
琅琊国主力加上夏城的守军剩下不到四万,仅仅这点兵力,难以围攻郯城,只能使用徐州联军的俘虏当炮灰攻打郯城。
娘子军活捉大约四五千俘虏回营,两个主将李秀宁和夏天凉都还活着。
楚天亲自带人前来迎接:“此战你们立下战功,我会令人一一记下你们的功劳,将来各有封赏。”
“领主大人……”
夏天凉脸色苍白,她看到楚天,嘴唇轻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身体一晃,整个人倒地。背上插着两支箭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