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连鹤衣都愣了一下。
祝烽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好笑还是好气,一群人来劝他,不准司南烟住在他的寝宫,可他刚一答应要将她送回掖庭,叶诤又说不可。
他慢慢的靠坐到椅背上,冷笑着说道:“怎么?你们是觉得朕很好摆弄?”
叶诤和鹤衣都跪了下来:“微臣不敢。”
叶诤又接着说道:“微臣这么说,是担心司女官会染上疫病。”
祝烽的眉头一皱。
“你说什么?”
叶诤道:“皇上让微臣和英绍查在宫中使用厌胜之术的犯人,微臣无能,还没找出那名犯人,所以现在,掖庭——乃至后宫,并非完全无碍。”
“……”
“而司女官,她旧病加新伤,身体已经极为虚弱了。”
“……”
“微臣听陈太医说过,人的身体内有元气,相对伤病而言就像是一堵墙,元气不伤,墙壁坚固,伤病不能侵害;可眼下,司女官这样的虚弱,再进入掖庭,万一——”
他后面的话不敢说出来了。
而祝烽的脸色也更阴沉了一些。
他倒忘了这一点。
的确,她病弱成那个样子,又刚刚在鬼门关上打了个来回,若真的再染上什么疫病,恐怕就难治了。
但是这样一来,他要如何安置她?
想到这里,祝烽的眉头一下子拧成了一个疙瘩。
而叶诤和鹤衣小心的对视了一眼,又抬头看向他,只见祝烽面色阴沉,不知道这个时候想起了什么,放在桌案上的手不由的握紧了拳头。
两个人也都不敢再说话。
不知多了多久,他们听见祝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他的手微微松开了一些,可手背上的青筋还是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