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轩紧皱着眉头,想要说什么,可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犹豫的时候,站在另一列的严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说道:“殿下,曹大人的话,老臣不敢苟同。”
祝成轩转头看向他。
说道:“严大人有何看法?”
严故说道:“倭寇,只是倭国一些散兵游勇,并无能力侵入内地,只是在沿海一些城镇劫掠一点钱物,无足轻重。若调派大军前去围剿,无异于杀鸡用牛刀,劳民伤财不说,更显得我大炎王朝毫无风度。”
“风度?难道任由倭寇劫掠边民,就是风度?”
“当然不能让他们肆意劫掠,老臣的意思是,只要调集当地的民兵稍微予以反击,有一个抗击的态度,让倭寇知难而退,也就够了。”
曹纠冷笑道:“严大人,你这话可说得轻巧,难道你以为,之前被那些倭寇劫掠,沿海的百姓全无抵抗?”
“这——”
“再说了,有个抗击的态度就能让敌人知难而退?若是这样,那皇帝陛下何苦数十年镇守北平浴血奋战,他的态度,可有让倓国人知难而退?”
“……”
“敌人,是不打不退,若不予以重击,怎么能彰显我们的态度,彰显大炎王朝的天威?”
严故也冷笑了起来,说道:“曹大人,你这话也说得轻巧。”
曹纠道:“严大人此言何意?”
严故走到他面前,对他说道:“曹大人要对倭寇予以重击,那老臣请问,是在什么地方打?在陆上,还是在海上?”
曹纠想了一下,说道:“东南沿海的守将并非没有在陆上抗击过,可这些倭寇来去如风,根本不好集中攻击,只能趁着他们在海上,对他们的航船予以攻击,才能事半功倍。”
“那就是了,”
严故冷笑道:“到海上去打,我们有水军?有战船吗?”
“这——”
“曹大人可有算过,组建一支水军,需要多少人马,多少钱粮;修筑战船,需要多少艘,又需要多少人工,多少银钱?”
“……”
“这些钱,比起边民被掠取的钱物,孰轻孰重,孰多孰少,曹大人心里难道没有一笔账?”
“我——”
严故扬声道:“曹大人不算,可我们这些文臣不能不算。”
“……”
“这几年,皇上为了跟西域通商,打通丝绸之路已经花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现在事情成不成都是两说——”
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屏风后的气息突然沉了一下。
严故又接着道:“朝廷是勒紧了裤腰带,现在,大人又要为了几股无足轻重的倭寇抽去朝廷大量的银钱和精力,你这是要让朝廷倒台吗?!”
最后这句话,可谓泰山压顶。
曹纠也有些急了。
毕竟,说到这个时候,仗打不打都是小事,但他的目的若被人扭曲,才是大事。
急忙转头对着祝成轩说道:“殿下,微臣绝无此意。”
“……”
“微臣也不是不知道,朝廷的开支用度每年都在精简,可是,东南海防也关乎我大炎王朝的安危,是肘腋之患啊!”
“……”
“百姓遭受辱掠,他们难道不是我们的子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