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枫山庄的风景也的确漂亮,称得上是优美如画,糖枫在秋季变红,远远望去犹如一片晚霞,让人看着忍不住想用相机定格下这样的一副画面,郁裴也有些手痒,但他想的却是用画笔把这里画下来。
可惜他身上没带笔,也没带素描本。
郁裴轻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然而洛长洲却突然开口问他:“想画画吗?”
郁裴有些惊讶地抬头朝洛长洲看去,他几乎都要怀疑洛长洲是不是有读心术了,总是能这样轻易地猜透他心里的想法。
虽然郁裴还没有回答,可是他一抬头,洛长洲看到他表情后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于是洛长洲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木屋里给你拿本子和笔。”他不仅给郁裴买了颜料,还给他准备了一些纸笔,就是想到如果郁裴突然想要画画,不至于什么工具都没有。
“不用了。”郁裴闻言连忙拉住洛长洲。
他是很想画画,但是也没那么急切,而且他虽然觉得自己想开了,不再拘谨于宁静兰送给他的那盒颜料的事了,但是他不确定自己拿起画笔画画时,是否真的还能做到像以前那样心无旁骛。
“等我们回木屋之后再画吧。”郁裴对洛长洲说。
“好。”洛长洲对郁裴几乎是百依百顺,他说什么都好。
郁裴笑了笑,余光瞥见糖枫树的红叶后,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就问洛长洲说:“糖枫山庄的名字就是根据这些糖枫树起的吗?”
“嗯。”洛长洲点点头,从地上捡了一片红色枫叶拿在手里说,“我爸爸懒得想名字,他说反正山庄里种满了这些糖枫树,那山庄干脆就叫糖枫山庄就行了。”
郁裴想到之前他吃的枫糖浆,又问他道:“我们吃的枫糖浆就是这种树里取出的吗?”
“是的。”
郁裴听了更加兴致勃勃:“那这些树也能取糖吗?”
“这些树不能。”洛长洲却说,“南城的冬天不够冷,糖枫只有在特别冷的地方凝得糖才多,山庄里的这些糖枫树只能看看,根本就凝不出什么糖。”
“这样啊……”郁裴觉得洛长洲真的是什么都懂。
“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洛长洲低头看着他,还以为郁裴是对取枫糖感兴趣,“南城这边的枫树大多都不能取糖,你要是想看取糖,等我们毕业之后的那个假期我可以带你去北方玩,那边的枫树应该可以。”
“好啊。”
郁裴没有离开过南城,虽然他家境富裕,但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南城去外地旅游,就连南城一些闻名的景点他都没有去看过。在以前,他对旅游也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可是和洛长洲在一起后,他忽然就想去北方看看,看看那个生养洛长洲的北方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晚上他们回到小木屋后,郁裴就坐到了画架面前,洛长洲看到了也不去打扰他,在书桌前一个人自己写作业看书,顺便翻开郁裴月考做的试卷,分析他的错题,打算等过几天教郁裴这些题怎么解。
郁裴没有用颜料画画,只是素描了一幅他白天看到糖枫山庄。
不是他还抵触着颜料,只是他通过简单的素描发现自己的画技确实退步了一些,毕竟算上他住院治疗的那半年多时间,他已经快一年没有画过画了。
洛长洲不是艺术生,当然无法评判郁裴画得怎么样,他见郁裴停了笔就走到他身后,拥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问他:“不画了?”
“嗯。”郁裴应道,想了一会对洛长洲说,“长洲,等我们开学之后,你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好啊。”洛长洲很快就答应了他,也没问他要去哪。
“我想去画室看看白老师。”郁裴给他解释着,“白老师就是一直教我画画的人,他有间画室。”
郁裴有一点没明说,那就是再过不久他可能就要参加艺考了,而大部分艺考生在艺考之前都是要去集训的,有些好的艺术培训学校在外地,远一点的在帝都,郁裴不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集训,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去找白老师帮忙。
白老师在画圈内是小有名气的人,有他的单独培训,不比去培训学校参加集训得到的效果差。
“行。”洛长洲俯身亲了亲郁裴的唇角,这个吻很淡,不含一丝情.欲,只是清清楚楚地表达着洛长洲内心对郁裴的喜欢,“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