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那就麻烦几位了!”向牧感激万分。
第94章
向牧怕冬至等人肚子饿,还单独让厨师做了菜肴过来,几个人就在贵宾室里用餐,向牧心事重重,难得没有发挥八面玲珑的长处跟众人闲聊,陈国良却暗暗松了口气,多说多错,当着行家的面,他还真怕闹出什么笑话。
酒会之后有个半小时的风水讲座,陈国良是主讲人,刘清波饶有兴趣,非拽着冬至也去听,本来这种场合是陈国良的拿手好戏,滔滔不绝说上一个小时也没问题,现在被刘清波在下头盯着,他连着出了好几身冷汗,才磕磕碰碰讲完,幸好影响不大,依旧赢得满堂喝。
其实陈国良虽然没有真本事,但口才的确不错,而且估计看了不少风水书,理论是一套一套的,外行人还真容易被忽悠进去,刘清波见他表现得很老实,不由大感无趣,也懒得找他茬了。
冬至和刘清波他们不参加拍卖会,向牧虽然是主办人,也用不着全程盯着,就将他们三人请到家里去,从卧室拿出一个匣子,当着他们的面打开。
一只绿莹莹的镯子映入众人眼帘。
上好的帝王绿,陈国良见识无数,一眼就认出来。
在市面上,这样的种水,起码能卖到几千万,当然,对向牧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你之前说,这只镯子,是你太太娘家传下来的?有什么来历吗?”冬至拿起来,对着阳光看,发现玉质几乎几近完美,晶莹剔透,绿得惊心动魄。
向牧道:“来历我也不太清楚,但在他们家,传了应该有四代以上了,我找人鉴定过,都说这是老坑帝王绿,翡翠里最好的品种。”
冬至将镯子递给刘清波:“感觉有点奇怪。”
刘清波拿过镯子,点点头:“好像有股气。”
他又把镯子递给陈国良。
陈国良不得不硬着头皮接过,煞有介事看了一会儿。
“我的意见跟他们二位一样。”
其实他哪里有察觉到什么气,但又不能说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对上刘清波捉弄的眼神,陈国良内心都快崩溃了,心想下次打死也不来内地了。
冬至道:“这样吧,向先生,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在这里住一晚,我会在你卧室里布一个阵法,晚上有什么事,我们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向牧不安道:“那我太太会不会魂飞魄散?”
冬至:“那是你太太,我们当然会先礼后兵。”
向牧松一口气,感激道:“那就太感谢了,你们的保证金,在我们离开会场的时候,我已经让人如数退还,那幅《少华行旅图》,我也马上会让人打包好送过来。”
冬至和刘清波对视一眼,对方这种直接爽快的态度,让他们大有好感。
向牧深谙不予难取的商业规则,但既然他这么痛快,镯子这件事,冬至他们自然也得善始善终,帮他解决妥当。
冬至没有布过招魂阵,不过他听何遇讲过,大概的规则和避忌还是懂的,但招魂符得现写,他过来的时候身上只背了把剑,其它什么都没带,这些东西对向牧来说不在话下,只要一个电话,半小时内立马有人送过来。
画符时要全神贯注,冬至倒没有避开其他人的意思,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
他净手洗脸,挽袖静立片刻,笔尖在调好的朱砂上滚了几下,蘸上饱满的汁液,脑海里已经开始将招魂符的一笔一划临摹出来,提气凝神,忽然下笔。
陈国良和向牧屏息凝神,站得远远的,不敢打扰他,连平时爱跟冬至抬杠的刘清波,这会儿也挺安静地坐在一旁喝茶看手机,没有出声。
向牧见冬至看似动作娴熟,却接连写废了几张符纸,不由有些疑惑,陈国良悄声给他科普:“画符这种事,不是画一张成功一张的,要看各人的功法。功法深厚的,成功率就高,像冬先生这样,十张里面能够成功五六张,已经是非常了不得了。”
陈国良“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门道还是懂得一些的,否则那些富豪也不是傻子,绝不可能轻易就被他哄得团团转。
隔行如隔山,向牧恍然大悟之余,对冬至更增添了一层敬畏。
青年注视眼前的符纸,伴随着他运笔如飞的动作,陈国良和向牧隐约感觉他周身似乎有股看不见的气在缓缓流动,不过在刘清波眼里,这股气流已经化为实质,流雾一般的白气以冬至为圆心盘旋,逐渐扩散开去。
一元初始,两仪太极,三才相合,造化无穷,生生不息。
刘清波还记得培训期间,他看冬至尤其不顺眼,三番四次想给对方找点麻烦,那时候他就看出这家伙根本一点根基都没有,学的东西都是半路出家,现学现卖。他输了丢人,赢了也不见得光,所以始终没动真格。
龙深冬至为徒之后,他想了好几天都没想通,现在看来,对方的资质其实未必比他逊色。
一朝得水便化龙,有了名师调教,冬至的实力也慢慢浮现出来,现在已经能与他搭档而不拖后腿。刘清波虽然不会画符,但他很清楚,画符虽然需要天资,但更重要的是成千上百次反复循环练习,可见冬至为此在背后没少付出汗水。
一个人如果既有天资又肯努力,那他的前程就不会差到哪里去,刘清波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对冬至的印象大为改观的同时,也多了份惺惺相惜。
忽然间,刘清波眉头一皱,差点出声。
他刚才一错眼,看见一缕黑气混杂在白气之中,但再一眨眼却不见了,仿佛错觉。
几张符画好,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不过这已经比冬至刚学画符的时候快了不知多少,他的神彻底松懈下来,猛地眼前一黑,要不是及时按住桌沿,很可能直接毫无形象地摔个四脚朝天。
“可以了。”冬至对向牧道,“我把这些符在你卧室里布置一下,你等会把镯子放在我指定的位置,不要再去挪动它,晚上该睡觉就睡觉,不用管,我们在客厅守着,一有状况就会进去。”
向牧自然无不应允,由得他去安排。
冬至下巴微抬,点点陈国良:“陈师傅,你来帮我布阵吧。”
陈国良指着自己:“我?”
冬至:“不方便吗?”
陈国良哪里敢不应,忙道:“很方便,很方便!”
他对冬至和刘清波的态度不知不觉有点讨好又忌惮,向牧自然也看出来了。
向牧虽然觉得奇怪,但他没有多问,多年来在商场上的经验告诉他,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他知道得越少越好。
画符是一件很耗力的事情,冬至本来就觉得自己最近容易累,这一个多小时下来,更是头晕眼花,手脚发软,他索性找了张椅子坐下,指挥陈国良在卧室里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