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后世连一个普通一点的武器都见不到,如今这些东西就摆在兵器架子上,一个个完整,锋利。
看看这器形,就说这剑,宽阔,有点鱼鳞纹,但是不多,以这个时代的技术,已经是十分锋利的武器了,剑宽……高……剑柄……;矛戈长……柄……。
李季阳恨不得贴上去,可惜,没有放大镜!
几个老将军本来对李季阳很不满意,长的跟个豆芽菜似的,能当郎中令的人,不是有战功,就是有才华,连王娇夫人当时那么得宠,她那三个兄弟也没能当上郎中令!
华阳夫人当时得宠,她哥哥当上了郎中令,那也是他哥哥有那个本事,没本事的人,是不能混进秦军里的!
但是即便是有本事,也因为他是楚国人,一辈子郎中令就干到头了,再进一步是不可能的可是李季阳太小了,还不如华阳夫人的哥哥一半大!
不过,李季阳对兵器的痴迷,还是让几位老将军高兴的,这要是一个对武事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孩子,更难办!
“小阳,小阳?”羸政拉着李季阳往前走:“快过来!”
“让我再看看!看看!”李季阳舍不得,那可是好东西啊!
羸政都要被他气着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要看看?看什么看?
“让他看!”一个老将军发话了。
羸政只好松手,李季阳一出溜儿就过去了:这个大弓他没见过!
很长很大,他以为秦朝最厉害的是弓弩,那个省事儿,不用练,是个人就会掰,没想到还真有弓箭,也忒大了!
他比划了一下,好像那大弓就比他矮一头!
李季阳这么一比划不要紧,惹笑了一帮将军,这也忒小了点儿!
听到笑声,李季阳扭头瞪了一眼,笑个屁!
将军们更是哈哈大笑了!
蒙武本来带头进去的,结果半天没见人进来,出去看到李季阳撅着个屁股快要趴在大弓上了,这个气啊!
“还不进来!”嗷嗷的一嗓子,彻底把李季阳的魂给叫了回来。
羸政赶紧上前,把着李季阳的小胳膊就把他拉扯进了屋子。
衙门的屋子很大,有两排柱子顶着房梁,又有很多跪坐的垫子摆在那里,每个垫子旁边都有案几,上头放着竹简,也有锦帛,墙上挂着一副……李季阳瞪大了眼睛:好抽象的地图!
“都坐下吧!”负责主持的是蒙武将军,但是来的四位老将军之中,有他爹蒙骜,有他爹那一辈的老人们。
这些人目前是在咸阳城整修,他们去年刚刚打赢了韩国,迫使韩国割让成皋、荥阳二城给秦国,秦初设置三川郡。
结果致使秦国的疆界到达魏国的都城大梁!
大家都落座了,蒙武将军将羸政安排在主位,毕竟是国主的长子,说不定以后还是国主呢——他这么安排老将军们也没意见。
李季阳就惨了,这里无论是岁数还是资历,他都是最小的那个,于是安排在了末尾,靠近门口的地方。
跟羸政隔了个人山人海那么远!
李季阳很苦逼的看着遥远的男神:好没安全感!
“说说,李郎中,你为什么来晚了?”蒙武将军第一个发话,其实他是给了李季阳一个自辩的机会。
李季阳乍一听,好像自己成了医生,这个时候,医生就叫大夫,音同“戴夫”,但是后世,古代的医生,也叫“郎中”啊!
“那个,您叫我小阳就行,郎中令那是国主义父看我年纪小,给的高官之位,但是没实权的,就是为了提高我的身份。”李季阳很谦虚的跟大家说了他来晚的原因。
着重表示,欺负欺骗老卒们的人,罪不可赦!
大家都是从小卒子爬上来的,无论是谁,参军的时候,都是最低级的卒子。
知道作为老卒的不容易,他们都能理解。
“不错,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姑息!”蒙骜听完就爆发了。
“那家人行王?”蒙武却担心:“和王家是什么关系?”
“没查到,不过他们说,他们同宗有当大官的人。”羸政因为听了两三遍事情的经过,所以也对其中提到的“同宗也是当大官的人”这一点记得很清楚。
“再大的官,也得讲理!”又一个老将军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告到国主那里也不怕!”
结果这话刚说完,就有人来了,国主宣召李季阳!
“是什么原因?”羸政直接文来宣召的内侍。
“这个?”内侍的表情很为难。
李季阳立刻塞了一金到内侍的衣袖里:“您就跟我说一说,我这也没打算干什么,国主义父是生气啊?还是高兴啊?”
“生气,有个御史大夫来告,说您在点卯的日子里不去点卯,反而去了北门外的王家村,强抢民女!搜刮民财!”得了一金的内侍,什么都说了。
他在国主驾前并不受宠,跑腿传话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他们这些不受宠的外围人员来做,受宠的一般都是给人搬赏的时候才出差。
传话传令并不一定能得赏,尤其是他这种事情,但是搬赏一定会有好处!
不要以为宫中的内侍都是简单的,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
“是何人所奏?”羸政问到了关键。
“是御史大夫余冲。”内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是王相的远亲侄女的夫婿!”蒙武将军一脸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