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王娇夫人璇足,身上衣袂翻滚,裙裾飘飞,整个人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蒙面纱巾突然飞落,露出娇媚容颜,眼神缠绵刻骨的看着庄襄王。看到自己的女儿的脸,王相一个激灵,一身冷汗都出来了!
他刚才说了什么混帐话?
李季阳看到这里,跟羸政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看到了幸灾乐祸!
“怎么是你?”庄襄王一脸沉闷:“寡人并没有宣召,你还在禁足,怎么出来了?”
“妾,想念王上,又听说王上想观赏歌舞,便私自出来献舞一曲。”王娇夫人说话娇滴滴,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女人味儿。
“简直胡闹!”庄襄王立刻摔了手里头的酒樽。
“国主息怒!”老将军们说的言不由衷,但是也不敢真的放肆打量王娇夫人,毕竟是国主的女人。
王相就不同了,跪在那里一个劲儿的磕头,这么一惊一吓,他全身都冒了冷汗,酒,早就被吓醒了!
“来人,王娇夫人行为不检,禁足延期!”庄襄王说话很有意思,他说延期,却没说延期多久。
延期一天也是延期,延期两月也是延期,延期到庄襄王过世,那也是延期!
李季阳跟羸政也跪在那里,但是俩人没帮着说话请罪,本来李季阳想随大流来着,被羸政给拦住了。
羸政可不想李季阳给王娇夫人求情,哪怕是装装样子也不想!
梗梗着脖子就是不许李季阳去求情,跪坐在那里俩人特明显!
庄襄王看了看他们俩,反而心情好了点:“退下吧!”
“王上,妾只是……。”王娇夫人还想说什么。
“只是什么?”庄襄王恶心的看着她:“你如此上来,可见过诸位老将军?你父色迷迷的看着的是谁?王相,驾前失仪,着降为典属国。”
典属国,专掌召抚西南诸夷。
这个职位,一下子掉出了上层高官之例,连李季阳都不如!
而且召抚西南诸夷蛮人,基本上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干这工作,那个时候的少数民族,对中原人不太友好,且他们也的确没怎么开化,有的地方还吃生肉呢!
“老臣,谢国主恩典!”王相脸色惨白,这就,降职了。
王娇夫人已经被拖出了殿外,听到父亲被降职成了不入流的小吏,顿时昏死了过去!
羸政朝李季阳叽咕眼睛,李季阳也递眼神儿给他,俩人默契天成!
这个典属国,就比高詹事高了三级而已!
只不过高詹事是宫官,典属国对外诸夷。
“好了,既然已经很晚了,政儿,你亲自送小阳回去吧!”庄襄王先打发走了俩人。
“那国主义父您要保重身体,千万别生气,我师父说了,气大伤身。”李季阳劝他:“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在惩罚自己。”
“哦?这可是头一次听说。”庄襄王乐了:“知道了,义父不生气就是。”
“嗯!”李季阳乖乖跟羸政俩行礼告辞。
等出了宫殿,俩人同时松了口气!
“今天这事儿,还真是个陷阱!”一离开那座大殿,李季阳就跟羸政说了。
“想不到被吕不韦说中了!”羸政也一肚子火气和害怕,这设计的也太绕弯儿了,并且算准了小阳的反映。
“还是他老辣啊!”李季阳趁机给吕不韦说点好话:“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他比咱们看的清楚。”
“甘先生也想到了。”羸政立刻提到了另一个人。
“要是提前跟甘先生说就好了。”跟他说了,这件事情就不会闹成这样。
今天要不是自己显露了点儿不同的本事,恐怕也逃脱不掉被惩罚的命运。
“不过国主父亲还是向着你的,今天能让王相坐在那里半天都不能回去,就是个证据。”
“你怎么看出来的?”李季阳挠头,他就没发现啊!
“这事情肯定跟王相……哦,不应该叫王相了,叫王典属国才对,肯定跟他有关系,但是就不放他出去,将他圈在了王宫里。”
李季阳这才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而且还出了事!
“你猜,王娇夫人是怎么过来的?”李季阳猜测。
“恐怕是国主父亲故意为之。”羸政一猜就中:“不然,她在禁足期间,如何能随意出来?”过年的时候就在禁足了,后来春宴之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国主父亲当面就又给禁足了,如今这禁足期还没过,又要延期,且没说延期多久。
俩人分析了一下,觉得局势还是自己这边有利,羸政将李季阳送回了大宅,发现甘晶、羊飞英和吕不韦竟然都在!
这三个人聊得还挺好!
尤其是吕不韦看甘晶,那就跟当时他看那颗海螺珠差不多的眼神!
不过李季阳还是将此事说了一遍,吕不韦听完之后立刻就道:“廷尉那边不用操心,那是个有勇有谋的正直之人,且是国主亲自吩咐的,恐怕当时就去了王家庄,而我派去监视王家的人也没回报王家有什么异动听了这话,甘晶对吕不韦的势力有了进一步认识,能监视一国丞相府邸,这胆子真是不小啊!”
羊飞英则是习惯了,吕不韦什么不敢干啊!
“只要秉公执法,王家就跑不了。”羸政对此看的很透彻,哪怕是王家再如何,也失了先机,国主亲自下令,任何人都无法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