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羸政也赶紧用布巾擦了擦嘴巴,也到了袖子里攥好,整齐一下衣服袖子赶紧跪好。
刚拾好,李季阳那边也放下了掀开的桌布,他这边刚放下来,外头也有人敲门了。
“国主?国主?”是泾阳君的嫡长孙的声音。
平日里都是他主管宗室之中的事情,所以他听到有人敢跑进太庙里,当时就又惊又怒。
带着人就来了!
但是他还没昏头,知道先打一声招呼,才推开大门。
屋里头也正好传来国主的声音:“进来吧!”
一行八个人,鱼贯而入,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羊肉味道,其中一个小青年立刻就道:“怎么有羊肉的味道啊?”
“能没有羊肉的味道吗?”羸政吸了吸鼻子,那股辣劲儿还没过,但是他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供桌上可摆着羊头呢!”
供桌上不禁摆着祭祀用的大鼎,还有牛头、羊头、马头、鹿头等大型动物的头,除此之外新加上来的还有猪头。
小一点的就是新研究出来的烤鸡、烧鸭和卤鹅!
都是整只的那种。
再小一点的就是野味了,整只的兔子和野鸡也算是野味儿。
那小青年一嘻,他没想到羸政会这么快就找到理由了!
实际上,泾阳君的嫡孙子燕在进来就闻到了一股烤羊肉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他熟悉太庙里的味道,一有点不同他都能闻出来。
但是现在他不能说破!
“子婴休得妄言,你说太庙里头有外人,这里哪有外人在?”子燕的辈分比子婴高,用训斥人的口吻说话,简直不能更理所当然。
“堂兄,小弟真的看到有人进来了!”子婴坚持己见。
“子婴叔叔说有人进来,可是说的姜?”羸政红着眼睛指了指姜内侍。
姜内侍一躬身:“见过诸位宗亲。”
“不是他,那人还拎着个食盒呢!”子婴怪叫道:“肯定藏起来了!”
羸政握紧了拳头:“子婴叔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真的看到有人进来了!”子婴一副为了羸政好的意思:“万一是刺客呢?”
“进来的就姜一个人,他是来告诉寡人时辰快到了,寡人马上就可以举办冠礼成人了,寡人激动的……。”羸政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眼睛,结果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啊!
他忘了刚才吃羊腿的时候,他是用手抓着吃的,虽然用布巾擦了擦,看着干净了许多,可那辣味还在呢!
看着就跟羸政感动、激动的一样!
实际上他是辣劲儿还没有过去呢!
“国主真是孝心啊!”子燕十分顺利的接了话题下去:“不过国主无需流泪,我赢氏子孙都是最坚强的男儿!”
说着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子婴:“国主请准备一下,臣这就带着人出去,请礼,准备祭奠!”
“去吧,去吧!”羸政摆了摆手。
谁知道这个时候子婴突然往前走了几步:“臣看这供桌好像不太对啊!”
嬴政眼睛一暗。
子婴的手都搭在了供桌上。
“你干什么?”子燕往前一蹿,不由分说的就将子婴拉倒在地:“你竟然敢对先人不敬?谁允许你碰供桌的?”
子燕因为出身高贵,又掌管宗室,自有一股威严。
而子婴却不同,他只是个国公子而已,充其量也就是羸政的亲叔叔,可国主的亲叔叔那可多了去了。
他这个最小的亲叔叔在国主面前什么都不是!
“我……我想看看……。”子婴一咬牙,使劲儿掀开了桌布!
底下就是供桌的支撑木柱,根本没有人!
羸政呼的站起来:“子婴叔叔,你太过分了!”
子婴也傻眼了,应该有人在的啊!
吕相国明明说,万无一失的啊!
“来人!”子燕生气了。
“在!”进来两个他的儿子。
“带子婴公子下去!”子燕直接吩咐儿子:“好好开导开导!”
“诺!”两个儿子都没耽误,一左一右将子婴架了起来,就往外拖。
“我……我明明看到了人……真的……!”子婴一边挣扎一边嗷嗷叫。
“带去给你们的祖父,让他老人家,好好跟子婴公子谈一谈!”子燕可不管子婴,只要国主没事就好。
如今正是国主行冠礼的关键时刻,别说没有人,就是有人,那也得“没人”!
关键时刻他宁愿自己当个瞎子,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