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走在前面的龙婆婆停下来,转身看着他们,语气带着些无奈,“果然刚刚是吃饱了的,神都这么好?在后面嘀嘀咕咕些什么呢,跟上来啊。”
“来了来了!”
几人走了一段路,最后停在了湖边的圆台旁,龙婆婆指了指,“石雕就在这里。”
方队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石台,没说话。
像是没注意到对方的态度,龙婆婆朝陆爻招手,“陆爻,来,你告诉婆婆,东西还在吗?”
“在,”陆爻看着圆台上立着的石雕,“石雕还在,但和之前相比,表面布满了裂痕。”他又仔细看了看,“被玄戈伤到的是颈部,石雕同一个地方也有破损。原本是八趾,现在只有四趾了,还有犄角也断了。”
说着,还用手指去碰了碰趾爪断裂的地方。
龙婆婆点头,“和你们推测的一样,这东西确实是天地灵物,但应该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失去了灵性。”说着,又叫余长生,“长生,把你盒子里装的貘,给方队长看看。”
点了头,余长生把一个方形的黄铜色容器,从包里拿了出来。路灯下,能看见上面刻着十分复杂的刻纹。他表情淡定地打开盒盖,递给方队。
只看了一眼,方队就匆匆移开了视线。
余长生回手,一边还说了句,“不用担心,已经没危险了。”
“方队,从全国范围来看,加上附近的江城的音乐节,b市的度假山庄,这里的凌晨自杀案,算起来,这段时间出的事,都赶上以前一年的了。”龙婆婆脸上还是笑,但眼神凌厉,语气却慢悠悠的,“事情不小啊。”
“龙老——”
“你知道我的意思。”
看着沿着湖一边散步一边打官腔的两个人,薛绯衣领头,尽职尽责地当吃瓜群众。
“注意到刚刚龙婆婆说的没?世道艰难啊!小陆爻你说得很对,背后的人确实是在搞大事,啧啧啧。”
几人都有些沉默。
隔了一会儿,陆爻也学着把声音压低,“小壮,那个方队长,是什么来头?”
“唔,这个说起来,”薛绯衣摸了摸星盘,“按照武侠小说的套路,玄委会就是武林盟,方队长后面就是兵部,唔,好像也不太贴切,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兵部向来对这些都是半信半疑,觉得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都是坑蒙拐骗宣传迷信思想谋取利益的。但事实摆在面前,又不得不相信,于是只好找到玄委会。可是这种态度很麻烦,因为在关键时候,这个兵部总是会掉链子。”
“现在,打预防针,让对方关键时候,不要添乱。”余长生一句话总结。
“嗯嗯对,就是余土豪说得这样。”
那边看起来和和气气的,陆爻他们站原地没事情做,干脆讨论起酬劳怎么花。
“我想去买个银色重机车的模型放床头,还想给小清河订做十套八套的睡衣,哦,还要给小清河买摇摇床。”
“薛绯衣!”
“好好好爸爸不说了不说了,这是我们的秘密!”薛绯衣把星盘抱着就往胸口塞,狭长的眼尾弯起,语气十分讨好。
“我师父这几天,要过来,带他吃东西。”
“呀呀呀,你师傅要过来?我猜这五万肯定不够吃。”薛绯衣又看向陆爻,“你和玄戈呢?”
想了想,陆爻又看了正把玩着自己手指的男人,“我们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吧,你们可以搬个家了,老房子潮湿,最主要是隔音不好,晚上一起玩耍什么的,隔壁很容易就能听到声音。”薛绯衣表情正经地讨论。
陆爻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一起玩耍”是什么意思,等看玄戈一脸思索,明显是在认真考虑,突然就领悟到了。
薛绯衣实践不行,但理论牛逼,“床也是,太小了不够发挥。还有客厅啊,阳台啊,厨房啊,都非常关键!”
玄戈点头,“床确实小了一点。”
薛绯衣一脸得意,“是吧,所以我家我就买的那种比双人床还大的,随便滚都不会掉地上。”
“你,试过?”余长生一针见血。
“……”
憋了一会儿,薛绯衣像是想起了什么,脸有些红,“还不准发挥想象力了?”
玄戈手环着陆爻的腰,指尖动了动,靠近对方的耳朵,“小猫,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回去先把床单换了,好不好?”
对方吐气太暧昧,陆爻偏了偏头,回答,“床单,我想换成黑色的。”
“好,就黑色。”玄戈声音带着笑,“你皮肤很白。”
这时,龙婆婆已经谈完,方队长从湖对面直接离开了。
火速停止了完全跑偏的话题,等龙婆婆回来,他们已经重新在讨论现在的物价情况了。
龙婆婆心情很好,“你们之前在后面,小声地算方队长的底细,说得是一分不差。方队长听到一半,脸色就变了。”说着,挨着把他们都夸奖了一遍。
“不过这片湖,不管填不填,湖水已经被污染,所以小伙子们,顺便净化一下吧。”
净化是一件很耗力的事情,三个人一起,也到凌晨五点才完成。陆爻跟着玄戈回家,倒头就睡,第二天下午才醒。
冬天没有太阳,窗外灰蒙蒙的,分不清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陆爻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又把被子拉到鼻尖,闻到熟悉的气息,心里才安稳。
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拿手机看时间,结果发现已经快要三点了。
睡意一下子全跑光,陆爻下床趿着拖鞋,一边打哈欠一边往洗手间走,果然,在经过冰箱时,看见了玄戈留下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