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有人从中阻挠,担心一动手翻修,就可能会把地下藏着的东西……放出来了?或者,房子下面藏着的东西,就会暴露?”
他说完,车厢里一时非常安静。
武咸喃喃道,“年度恐怖故事没跑了。”
余长生点头,“我觉得,有可能。”
“我也觉得这个推测完全没毛病,如果背后那个人真的是从墓室里,弄了很多东西出来,那会藏在哪里?”薛绯衣抱紧了星盘,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发干,“但上次榕园楼塌了,为什么下面的东西没跑出来?”
陆爻犹豫,还是回答道,“因为后来会长来了。”
“也对,会长这么厉害。”
听了薛绯衣说的,陆爻没有赞同,他更倾向于,会不会是会长把榕园下面的东西藏起来了。
余长生看了陆爻一眼,也没有赞同薛绯衣的话。
感觉到气氛不对,薛绯衣勉强笑了笑,“你们都这个眼神……卧槽什么节奏不要吓我好吗!”他往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你们不会是怀疑会长吧?”
见陆爻和余长生一点犹豫都没有就都点了头,他闭了闭眼睛,又看向武咸,发现武咸一脸懵逼,意见建议都没有什么参考性。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你们真怀疑他?”
“真怀疑。”陆爻想了想,“来自卦师的直觉。”
余长生跟进,“来自,风水师的直觉。”
“那我占星师怎么没有直觉?”薛绯衣再次搓了搓自己的脸,先瞪着武咸,“今天我们的团体小会议,不准把内容透露出去!”
武咸迅速发了个誓,又说到,“你们别不带我玩儿!”
“行!”薛绯衣满意了,点了点头,接着这个话题,“不过小陆爻,你怎么有这个想法的?”
陆爻把自己算卦的卦象说了,“我开始怀疑易前辈,后来有了这个念头之后,觉得会长出现的很碰巧。而且如果他想在易前辈的餐馆里布下一个阵法,也非常方便。”
摸了摸手腕上的龟甲,陆爻接着说到,“最重要的是,想要将墓室里的玄术传承掌握,这个人必须同时通阵法、刻纹甚至是已经失传了的炼器等等,除了会长,我暂时想不到其他人。”
他最后补充,“不过也不能排除,背后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分别通刻纹、阵法这样的情况。”
薛绯衣摸了摸下巴,“非常有道理,那余土豪呢?”
余长生说得很简短,“太神秘,气息不对。”
“气息?”陆爻有些疑惑。
“对。”余长生点头,“去年冬天,我碰见他,有一瞬间,没有感觉到生气。”
薛绯衣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在他们之中,风水师对“气”是最为敏感的,说没感觉到生气,那就是真的没有。
“但也没有死气,我很奇怪,不过一两分钟后,就正常了。”
想起纪东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陆爻心里隐隐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这时,龙婆婆那边已经商量完了,正走过来,薛绯衣连忙开了车门下车。
“已经商量妥当了,”龙婆婆呼了一口气,“就像陆爻之前说的,我们不能确定梅园是不是个例,所以让方队长帮忙,一起去主要的几个地方都看看。”
见几个小的都点头,她继续道,“我、钟淮南、武直还有易述以及你们宋老师,会分开走,一人去一个地方,因为不清楚情况,所以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要是遇到什么事,你们几个多商量。
你们武爷爷隔得最近,他去c城的日月巷,要是情况紧急,就联系他。”
“您放心。”
“嗯,对你们我都很放心。”她又看了看身后不远的废墟,“这事情……牵扯太深,我们会仔细查下去的,有结果就会通知你们。”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陆爻身上,“你一定注意安全,知道吗?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卦盘。”
陆爻点头。
回去是跟着薛绯衣走的,钟淮南要留下来商量后续的事情,余长生就等着他师父一起,暂时不回市区。
车开上了公路,不过车速非常慢,陆爻仔细看,发现竟然是薛绯衣自己在开车。
见陆爻眼神疑惑,薛绯衣解释道,“清河最近两天神不好,总是迷迷糊糊想睡觉,现在就已经睡着了,我不忍心吵醒他。”
说着,他有些担心,问玄戈,“你也会这样吗?”
“会。”
薛绯衣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我昨晚还做梦梦见清河病了,我送他去医院,结果他是卦盘挂不了号,急死我了。”
隔了几分钟,觉得薛绯衣实在是开得太慢,这么可能天亮了都到不了市区,玄戈提议,“我来开?”
“好好好!”薛绯衣等这句话已经等很久了,他飞快地停车,拉开车门下去,把驾驶座让了出来。
等他坐到后座,玄戈站在驾驶座的车门边上,正准备坐上去,忽然,一声尖啸传来,在山林之中回荡。
陆爻的手瞬间抓紧了椅背,“暗鸦的声音?”他飞快地起了一卦,“凶,已经有伤亡!”
玄戈矮身坐进车里,“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坐稳。”说着,直接调转车头,往回开去。
第71章 第七十一卦
车速很快, 外面又下起了小雨, 雨滴飘落到车窗玻璃上,在路灯橘黄的灯光下非常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