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有人在她另一边叫了一声,夏以桐顺着声音望去,立刻站了起来,喜出望外道,“秦导,你怎么也来了?”
秦翰林笑着望她:“我怎么不能来了?我跟你说我们后期,不管是电影特效还是插曲主题曲,我都要亲自检验一遍的,给别人把关我不放心。”
“那您这次来是?”夏以桐有一点儿紧张。
秦翰林:“听你唱歌啊。”
“我……”夏以桐手揪着衣角,秦翰林推她进去,“别我我我了,录音师催你呢,快去。”
夏以桐一看,录音团队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着她进去呢,一般这种电影插曲可能会出mv,用来宣传,所以夏以桐今天做了简单的休闲装扮,进去之前将外面套的春季风衣脱了,只留下贴身的黑色薄毛衣,挽起半截袖子,露出紧实雪白的小臂,戴上耳机,在录音棚灯光的照耀下,皮肤更是白皙动人。
她抿唇淡淡笑一下,朝录音师点点头,示意准备好了。
耳机里并没有响起前奏,这首歌的前奏是女声单独哼唱,用在荆陈二人雪中永诀的时候,后期音乐这片的负责人和夏以桐谈的时候是说哼唱对技法要求比较高,稍有不慎容易弄巧成拙,建议请个专业歌手来顶一下,后边有词的部分再由夏以桐亲自唱,夏以桐拒绝了,说她自己可以。
出于调音师这种可以逆天拯救歌喉的职业存在,只要不是唱得太离谱,都可以通过后期完美呈现出来,负责人就想着现场听一下看看,能救回来最好,救不回来就只好请人了。
夏以桐以前并非没有为电视剧唱过插曲,但是行内人都懂的,明星唱的插曲中间的水分有多大,呈现出来一首好的插曲,功劳最大的不是明星,是调音师。
所以整个录音团队对夏以桐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只要能在正常水平线上就行了。
夏以桐闭上眼睛,两手按在耳机上,嘴唇微微靠近麦。
监听耳机里传来声音,录音师顿时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是一种介乎于鼻音和开口音之间的哼唱声,却干净清澈,丝毫不拖泥带水,但是又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和天地茫茫的空旷,将人一瞬间就拉回到了那场铺天盖地的大雪中,悲伤如同潮水涌来。
几个月前拍摄的那场杀青戏还历历在目,一段一段地脑海中闪回,夏以桐眼底热气上涌,悄然开口:“离离原上寸草,一岁又一枯荣,篱笆青苔,再难见花开……”
她的气息很稳,技巧处理很熟练,声音温暖,但是唱出来的感觉却更加让人觉得悲凉,因为愈是温暖,失去的时候便愈让人心痛。
夏以桐唱完了,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指拭去眼角的泪,望着棚外的录音师。
录音师半晌没回应,眼底亦似有晶莹,最后低头朝她竖起拇指,真心实意地评价说:“一个被演戏耽误了的歌手。”
夏以桐轻轻地笑了起来,眼睛里似乎有别的情绪一闪而过。
既然她的功底已经这么好了,录音师和音乐监制就直接按照专业歌手的标准提了点意见,夏以桐一点就透,过了三遍,录音师和监制都挑不出毛病了,满意地提前工。
【简直了,你女朋友唱歌把我唱得差点就地哭成一只土拨鼠。】秦翰林在录音棚外面,趁着夏以桐录歌的时候给陆饮冰偷偷发微信。
陆饮冰约莫是在休息,回得很快——【我就说吧,我上次听她给我唱催眠曲就觉得很好听,不比专业歌手差,这个人选没推荐错吧。】
秦翰林——【没有没有,本来我是打算请章歌后来唱的,她经常唱电影主题曲,而且声音的确是好,但是她贵啊。这回请你女朋友来唱,省了不少钱[得意]】
陆饮冰——【你和她谈唱首歌多少钱了吗?[眯眼]】
秦翰林——【她一听说要录歌立刻就答应了,酬劳一分钱没提,看起来是打算无偿奉献了,那我也不跟她提了,谈钱多伤感情啊对不对?】
陆饮冰——【我宁愿伤感情,她不提我来提,我就不按章歌后的标准来算了,你就给她一首五十万。】
秦翰林——【没听见嘻嘻嘻。】
陆饮冰——【五十万够低了,你还想压价到哪儿去?】
秦翰林——【十万。】
陆饮冰——【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要不我明天就多ng几次,让手里这部戏永远都拍不完,别想着我参加你的电影宣传,反正我经常不参加宣传的略略略】
秦翰林——【我不信,你女朋友肯定要来,你还不来?】
陆饮冰——【我装病,我病得很严重,你看她是去陪着你路演还是照顾我[呵呵]】
秦翰林——【四十万[咬牙]】
陆饮冰——【五十万,再回一句翻倍。】
秦翰林——【行了行了,成交,我就不该主动跟你提这茬儿。】
陆饮冰——【少占我们家夏以桐的便宜,老不羞。我要去找我女朋友了,跪安吧。】
秦翰林气咻咻地跪安了。
当天中午吃饭的陆饮冰就接到了夏以桐给她报喜的电话,听声音似乎是在房里蹦着的:“我上午录歌的时候特别顺利,录音师和音乐监制都夸我了!”
陆饮冰把筷子放下,示意小西从休息室出去,带上门以后,她才温柔地问道:“嗯?是怎么夸你的?”
“说我是被演戏耽误了的歌手!”
陆饮冰先是被她感染得一起笑了,然后才缓缓地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夏以桐被秦翰林夸奖演得很好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她为什么会唱得这么好?居然比起专业歌手来毫不逊色?
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问过她。
第165章
陆饮冰坚信在维持一份感情最重要的是及时沟通,很多情分就是在猜来猜去的过程中磨灭了的,她本身也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便直接开口问道:“你以前学过唱歌吗?”
夏以桐一手举着手机,另一手平着伸出去,光脚在地板上跳着无形的房子,听到她问想也没想便答道:“学过啊。”
“学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