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点头。
陆饮冰拿过上面的手机,解锁,弹开的界面就是一个叫做“《眼神》钢琴伴奏”的录音文件,在夏以桐震惊的表情中,陆饮冰点了播放键。
优美流畅的钢琴伴奏从音响中行云流水般倾泻出来,和夏以桐刚才听的一模一样。
夏以桐:“……………………”
所以陆饮冰是假弹???
陆饮冰抬头扬了扬下巴,还挺有理的,道:“你会弹琴就行了,我要是都会,还不抢你饭碗了啊?”
夏以桐:“……………………”
只听过假唱,没听过还有假弹的,她依旧没能从这个震撼的事实中回过神来。
陆饮冰看了她一会儿,低头用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尖,不好意思地坦白道:“我什么都学了,就是音乐上没什么造诣,本来我也想自己弹的,但是一直待在医院,一共就那么几天时间,还要忙别的事情,就只磕磕绊绊学下来半首。”
陆饮冰旋即对着谱子在琴键上弹了半首曲子,看得出来是认真学过的,但也看得出来手指动作不如夏以桐这种常年练琴的人娴熟,眼睛赶着谱子走,音与音的连接也稍显生涩。
陆饮冰停下手,垂眼望着黑白琴键,有一点小小的内疚,说:“我怕自己一紧张,会弹错音,然后搞砸这场求婚,所以找了个会钢琴的朋友帮我录了一首,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眼眸蓦地睁大,夏以桐已经凑上来以吻封缄,她早就感动得无以复加,哪还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两个人在接吻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调换了位置,陆饮冰坐在夏以桐怀里,舒适地眯缝着眼睛,感受着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温暖却不灼人的温度。
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旋律。
被现实推挤/梦想会变形/执着让人/觉得好吃力/我只是看着你/了解的神情/微笑扬起/又能继续……
她心念微微一动,透过眼睛余光看到夏以桐修长漂亮的手指落在了琴键上,灵活得如同最出众的舞者。
弹完了前面大半,夏以桐放开她,轻轻地喘了一口气,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缓缓开口,天生适合歌唱的声音跟上旋律的结尾部分,轻缓温柔:“有时候爱是一种眼神/赶走所有苦闷/是你让我记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有你在什么都有可能/因为彼此信任/真的爱情不需要保证/会恒温~”
阳光里,只穿着卡通短袖睡衣的女人——风衣在进门后被脱掉了——手指如灵,双目微阖,唇边扬起的温暖微笑,如同一幅美好而震撼的画面,牢牢地印刻在了陆饮冰心里。
她看过夏以桐上次在微博上放出来的自弹自唱视频,高兴舔屏之余吃了好几大缸醋,这么好看的女朋友都被别人看去了,真人在自己面前表演的时候,陆饮冰整个人激动得都没话说了,内心除了“啊啊啊啊啊啊”也没有任何能成形的词。
最后把夏以桐压在钢琴上狠狠地亲了一顿,手也开始乱摸,夏以桐感受到她的热情,沉睡的身体一点小火星就能烧着,差点就在琴房里来了一场不可描述。
如果不是夏以桐在琴盖都没有放下前就被整个人抱到了钢琴上,琴键发出一阵“你们敢在我身上做出这种事我就不活了”的“悲愤的爱的颤音”的话,夏以桐哭笑不得地下来,两人甜蜜地对视一眼,又低头看见彼此手上的戒指,均有些莫名的扭捏,十指相扣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三位分别看着天看着地看着窗外,注意力集中,一副“我们很忙你们别打扰我们”的样子的家长。
陆饮冰:“……”
夏以桐:“……”
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听到了多少?
二人向长辈们依次问好,三位家长点点头,看见她们牵在一起的手,目光定住了,柳欣敏伸手去掐丈夫的胳膊,陆云章紧紧盖住柳欣敏的手背,院长握紧了拳头,眼睛睁得顿时大了一圈。
二人就当没看见他们诡异的视线,相携回房。
听见后面的窃窃私语:
“戒指戒指,你看到了吗?老陆!亲家母!”
“看见了!”
“居然真的求婚了,我没猜错。”
“现在的小两口求婚真是浪漫啊,还弹钢琴,老陆!”
“弹弹弹,我现在就去学,以后天天给你弹。”
“去你的,亲家母还在这呢!你们猜猜是谁求的?”
“我猜咱女儿。”
“我猜夏桐。”
“要不你们俩……谁去问问?”
“还是你去吧……”
……
临进门时,陆饮冰突然回头道:“妈我们不吃早饭了啊,上午就不出去了。”
夏以桐大窘,想澄清被陆饮冰箍着肩膀推进了房,房门嘭的一声。三位家长同时啧了一声,看似嫌弃,眼角实则都是笑纹,下楼准备用今天的早餐。
夏以桐一转身被按在了门板上,陆饮冰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腰,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半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继续方才在琴房没有做完的事。
碍事的衣服被随意丢在一旁,沙发上还是地上,没有多余的心神分给那些无关的事,陆饮冰用一只手握住她两手交叉的手腕处,压在头顶,沿着她光滑的脖颈往下亲,夏以桐眼里水汪汪的一片,已是情动的征兆,她难耐地将脖子仰起,送到她的唇边,声若蚊呐地哼哼了一句:“……拍戏,别留下印子。”
陆饮冰在这处放轻了动作,相对的,在她胸前的手便加重了力道,夏以桐呼吸一滞,紧接着轻喘不已。到后来,夏以桐几乎站立不住,两条腿都在抖,借着勾着陆饮冰脖子的双手勉力支撑,哀求着要去床上,陆饮冰不肯,手摸到了她湿热的股间,低低地说:“上来。”
上哪儿?
夏以桐眼角发红,目光迷离,努力分析着这句话的意思。
陆饮冰放开禁锢她的手,分开她两条腿,将其中一条勾到了自己腰上,再明显不过地提示是上哪儿,夏以桐这回明白了,但她没力气,腰腿都是软的。
“你帮我。”她的声音软得像刚融化的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