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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久从来没有否认过的一点是,她很害怕这个男人。这种害怕,不似梁栎带给他的恐惧,压迫与凌辱,而是一种永远猜不透的未知。

就如那晚,上一秒还对她温柔以待,下一秒便粗暴地掐住她的脖颈,让她深切而清晰地体会到了濒死的窒息感。

去吧。他最后说道。

像是得到了通行证,初久长吁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去吧,去开始新的生活。初久这样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

可这条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她的新生活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的旧生活。以色侍人,侍男人也侍女人,侍衣冠也侍禽兽。

更绝望的是,她开始回想起以前,开始回忆起自己是如何堕落到这般境地的。

父亲被陷害入狱当了替死鬼,母亲带着年幼的弟弟跳河自杀,留下她一人在这不堪的人世间受折磨。

她被送进了孤儿院,以为有了栖息之所,不过是掉进了狼窝。

道貌岸然,猥琐之至的院长夺走了她的童,贞,麻木不仁,唯利是图的院长夫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颠倒是非,血口喷人。

所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嗤之以鼻。他们从不愿意了解事情的真相,只会随波逐流,对流言蜚语深信不疑,践踏被害者,欺侮弱者,以此获得卑劣不堪的满足感。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人人唾弃她肮脏,可真正肮脏的人到底是谁?

被中伤,被排挤,被孤立,被霸凌,奄奄一息的时候,是他向她伸出了手。

那个有如清风明月般的少年,皎洁而皓爽。他叫她小久,让她不要害怕,让她抬起头,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你没有错,错的是那群扭曲作直,活在阴沟里的蛆虫。

是啊,她有什么错,怎么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呢。

她眼里闪着泪花,笑得疲惫而委屈,笑着笑着便哭了,她嚎啕大哭,鹤然哥哥,为什么呢,为什么只有我是一个人?

他牵起她的手。

你不是一个人,小久,我会一直陪着你。

正是有了他的陪伴,那段晦暗的时光才有了唯一被铭记的理由。

后来他被领养,临走的时候,她哭得撕心裂肺,绝望,铺天盖地的绝望。她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摆,哀哀乞求,鹤然哥哥,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他还是走了,只留下一句话,等我回来,等我出人头地,等我带你离开。

用于运营福利院的款项被院长私自挪用,为了填补漏洞,院长夫人将她送进了香榭丽舍。

她就这么人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消失于这世间的阴暗一角,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日复一日,苟延残喘,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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