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你们放了我吧,我真是冤枉的,别吓到我家厂子里的鸡呀。”冯喜凡喊道。
韩彬笑道,“你放心,吓死几只鸡,我们买几只,不会让你家亏钱。”
听到这话,冯喜凡神色复杂,又哭又笑,“警察同志,您是个好人。”
“那你呢?”
冯喜凡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个好人,就是比较倒霉。”
韩彬拿出一盒烟,示意包星给他解开手铐,“你说出来听听,怎么个可怜法。”
“我说了,你们也不能信呀。”
“你不说,我们也不能走呀,我们这么多人来了,也不是过家家,你就别抱着侥幸的心里了。”韩彬递给了他一支烟。
“哎,说就说,我是真冤枉。”冯喜凡露出回忆的神色,“那是昨天晚上,有几个朋友找我喝酒,我们去了一家面馆,要了几个下酒菜,喝着喝着就有些多了,我就不敢再喝了,骑着电动车准备先回家。”
“谁曾想酒的后劲特别大,半道上我就不行了,看不清道了,后来我就把电动车停到一边,给我老婆打了个电话,再后我就彻底醉了,啥也记不清了。”
冯喜凡拍了拍额头,“我是真不该喝那么多酒。”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绿化带里,外套披在身上,一股很浓的血腥味直冲鼻子,我坐起来一看,外套上沾满了血,可把我给吓坏了了。”
“我把外套扔到一边,想扶着地坐起来,发现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一个匕首,我这次真是吓死了,六神无主……”
“我愣在那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将匕首上的指纹擦了,在绿化带里挖了个坑埋了。后来我就跑了,将外套扔到了垃圾桶里,就打车回家去了。”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再加上还有养鸡场这摊子事,洗了个澡清醒一下,就回乡下来了。”
“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是太倒霉了。”
韩彬抽了一口香烟,“绿化带旁边有一辆别克suv,你有没有注意到。”
“有,不过当时天还黑,那一块也没有路灯,我也没敢过去看,我当时还有些醉酒,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只想着早点离开那里,我真是太倒霉了。”
“当时有没有其他人在现场?”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我……我……当时还没有完全醒酒,我吓坏了,我还以为……”
韩彬追问,“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自己杀人了,我当时差点吓尿了,后来我回到养鸡场仔细想了想,自己当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根本没有能力去杀人,我肯定是被别人给陷害了。”
“你觉得自己被谁陷害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养鸡的,也没有啥大本事,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冤呀我。”
“你当时跟谁一起喝酒了?”韩彬问道。
“有两个人,一个是宋大春,一个是曹金,他们跟我都是一个村的,现在也都在城里打工,我那天正好回城里了,大家就约了一下。”
“他们两个的联系电话是多少?”
“我记不住,我手机上有记录。”
包星查看了一下冯喜凡的手机。
韩彬继续问话,“你们在哪喝的酒?”
“河东路八大碗面馆,宋大春就租住在那一片。”
“你有没有去过一家叫四季料理的餐厅?”
“啥料理?”
“就是一家日式餐厅。”
“没去过,没去过,那种餐厅我们吃不起,也舍不得吃,吃个蒸碗,呼噜碗面,喝点小酒就挺好的,洋玩意吃不惯。”
“你们几点去的八大碗面馆?”
“七点多。”
“具体时间?”
“七点三十左右吧。”
“几点结束的?”
“我八点就走了,他们俩什么时候走的,我就不清楚了。”
包星哼了一声,“你四十多岁的人了,也过了贪杯的年纪了,半个小时你就喝醉了,有你那么喝酒的嘛。”
“我倒霉呀,我心里憋得慌,我那是在喝闷酒,我就是想灌醉自己,要不然晚上根本睡不着,你看我这头发,不到三个月白了一半。”
“你有什么倒霉的?”韩彬有些无语,这哥们来回这一句,都快成口头禅了。
“你们去养鸡场看看就明白了,赔了,赔惨了,就这一冬天,我至少亏了二十来万,我这两三年也缓不上劲来,前两年都白干了。”冯喜凡一个老爷们,说着说着就开始抹泪了。
韩彬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有继续追问,话锋一转,“你昨晚把电动车停哪了?”
“我记得……好像从饭馆出来,骑了没多远就不行了,具体在哪……”冯喜凡拍着额头,努力回想,“我只记得是在河东路上,好像有一个什么理发馆……”
“警察同志,我知道,我知道电动车停哪了。”不远处,冯喜凡的夫人喊道,
“老冯给我打电话后,我就打了个车去接他,结果没找到他的人,只到了我家的电动车,就停在河东路和四明街交叉口不远的地方,那边有一个明潮理发店。”
就在此时,李琴等人也从养鸡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