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介瞠目结舌,他很肯定这里面有鬼,要不然房朝辞刚刚也不会特意去找他,还给他留足了暗示。但……这到底怎么做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房攻:我们才不会绝后呢!我所在的星球早就已经研究出男男生子技术了!
谢受:……那我宁可绝后!我才不要生!
第49章 第四十九份产业:
【你现在正在经历的就是《启史.邵寅传》中十分有名的一段——长寿选泰。长寿是北启开国贤相邵寅的爱宠,一只由前朝活到了大启的绿海龟。但史学界对于长寿的品种一直颇有争议。不可辩驳的是,正是长寿在河谷秋宴上的选择,成为了最后一根压倒邵系一派官员的稻草,让他们由反对泰山封禅变成了支持。泰山封禅因此成行。神宗携幼年的英宗、燕国长公主及……】
天石后面的导游介绍词,再一次被它自我阻断了,但谢介却很清楚它没能说出来的内容,不就是女皇的身份嘛。其实女皇是谁,谢介已经心知肚明了,在房朝辞告诉他上一个泰山封禅的人是谁的时候。这次的泰山封禅既是为了念儿,也是为了女皇。
顺便的,谢介想着,原来梦梦以后会被封为燕国长公主啊。
等等,历史上燕国的领土,现在不是应该归契国所有吗?谢介依稀记得契国还有个燕王来着。所以,可以跨国封国号公主的?还是说……
太祖的愿望最终得以实现了?!!!
谢介的激动在一群人中并不显眼,因为此时此刻大家都因为长寿选的这一个泰字而久久无法平息内心中的悸动,所以哪怕谢介和他们兴奋的不是一个理由,也并不会显得有多么突兀。
谢介下意识的握劲了房朝辞的手,想要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房朝辞目视前方,一副好像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但在大袖遮挡下与谢介相携的手,实际上却也更加用力的握了回去。
骨节分明的大手几乎整个包裹住了嫩滑如瓷的小手,干燥又温暖。忽有一阵秋风扫落叶,两人的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交手时隐时现。
当长寿重新又慢吞吞的回到池塘里后,谢介这才回想起了自己抓耳挠腮的好奇,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人多势众的当下,为了以防万一,哪怕是谢介,也没有办法从房朝辞或者其他人口中知道邵老国公暗中耍了什么把戏。谢介只能和所有人一样,按部就班的在所有参观的百姓离开后,留下参加邵老国公的晚宴,在觥筹交错间,强颜欢笑。
而就在谢介和其他人都觉得跌宕起伏的传奇一天应该就是这样的时候,生活总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惊喜”。
邵老国公养在池岸的临水醉芙蓉,恰在当天盛开。
花影倒影在粼粼波光之中,相映生辉,还有红色的枫叶为伴,更显妙趣横生。
九月正是赏芙蓉的大好时节,荼蘼的芙蓉在一片秋黄中绽放出不一样的色。这本没什么值得新鲜的,但今天作为一个肯定会被载入史册的大日子,所有的存在都不可能甘于平凡。所以,明明应该是在一日不同时刻换三种颜色的醉芙蓉,却用洁白、粉红及深红在同一时间开始了争艳盛开,引人惊呼。
谢介是不懂花的,也不怎么有耐心伺候那些贵玩意,但是从别人的赞叹里,他足以明白了这样在同时见到醉芙蓉的三种颜色形态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连邵老相公都有些失态,他本来正在自斟自酌,当下就站了起来,连杯中之物被洒出了一些也没有察觉。
谢介却在想着,啧,又是一个戏。
在有了长寿这个例子之后,谢介根本不信这些神奇的东西是自然而生的,虽然他不知道原理,但他坚信那肯定是邵老国公在搞鬼。
但这回谢介是真的冤枉邵老国公了,长寿是他安排的,可醉芙蓉不是。
朝华易逝,霎那永恒。邵老国公深谙“有花堪折直须折”的髓,在确认画师已经速记下了那样的盛景后,就亲自去把三朵醉芙蓉用鸳鸯剪剪了下来。
一朵自留,一朵递给陈老,一朵送给了李老。
大启的男人一直都有簪花的奇怪风气,并且不限老幼,也不管美丑。这花摘下来的意思,自然是要戴的。不过,陈老却表示他年纪大了,不爱俏,想要借花送佛给了后辈。
邵老国公一口答应了下来,因为他以为陈老是转送给谢介的。
谁曾想,陈老很清楚谢介不爱戴花的性格,他想都没想过要送给谢介,而是径直让人托着红木盘子,把那朵露染胭脂似的深红色芙蓉送到了房朝辞眼前。
房朝辞还没戴上,谢介在旁边已经笑疯了。陈老也有些促狭的看着,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谢介开心,他就开心。
“能博豚儿一笑,已经值了。”房朝辞倒是回应的很得体,落落大方的将花戴在了耳间,人面芙蓉相映红,连美都美的和别人不一样。
李老多年来和陈老都在暗中较量,见陈老给了与他无甚关系的房朝辞,他也不甘落后,故作大方的表示他这么大年纪了,戴了也是浪,东施效颦,惹人笑话。不如当个头,送给能破了他一个绝对的年轻人。
宴会气氛随着绝对的说出而一路高涨。
最终,那朵粉色的芙蓉被一个叫“彦升”的监察御史给得了去。御史并不算年轻,但也只是刚过而立,未来说不定也会有大好的前程。他在先谢过李老和邵老之后,就戴上了芙蓉花,还遥遥与房朝辞举杯示意,并一饮而尽。虽其貌不扬,却自有一番丘壑风度。
大家这才一起看向邱老国公,想看他能想出什么送花的新招数。
老国公作为一个曾能在边关军中行骗多年的资深神棍,依靠的是什么?胆量?智慧?统统不是,而是“厚脸皮”三个字而已。
他当着众人的面,笑眯眯的拿过冰明玉润的白芙蓉,给自己戴了上上去,还非要命人拿来镜子,揽镜自照,大言不惭的表示:“我可不觉得我老了,怎么看都是我簪花更好看些。”
谢介:“……”
谢介本以为大家和他一样无语,却发现竟没有一个人不说邵老国公风流俊逸的,搭配此花再合适不过。简直吹的简直违反自然规律。
本来谢介是有当那个指出国王新衣的小孩的意思的,可惜,没等他说,天石就进行了介绍:【您正在《豁然浅谈》记载中十分有名的“三相簪花”的历史典故节点,得到醉芙蓉的三人,前后在接下来的十年中分别拜相。】
=口=这么劲爆?
谢介对于邵老国公和房朝辞是毫不意外的,只是对那个之前完全没有名声的彦升好奇不已。这货到底是怎么当上宰相的?
谢介表达好奇的方式总是十分直白,那就是一个劲儿的瞅着对方看。
看的纵使气度如彦升也有点招架不住,开始坐立不安,想要提前离席。他实在是不知道这公主子为何一直在看他,是他哪里得罪他了吗?
房朝辞对此没说什么,却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的情绪。
他挡住了谢介的视线。
“让让,让让。”谢介还尤不自知,以为这是房朝辞的无意行为,上前想要把自己的好友扒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