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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1 / 2)

彦升还给神宗上了一本请愿,内容的大意翻译成白话文是这样的:为了程序正义,我们要保护百姓,可当官的合法权益也要重视啊。今日有人敢闹市碰瓷公主子,明天指不定还有人敢干什么呢。这样坏了民风的事情,一定要当做典型,严惩!

本来有不少官员都没把这事当成多大的事的,被彦升这么一煽动,才跟着后怕起来。

不过,想也知道的,官员毕竟比百姓有更多的福利与天然的地位差异,什么官员保护机制是不要想了,那才会造成日后百姓被欺压的更加厉害。

彦御史的上书也就只是上书而已,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实际性改变或者好处。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次上书就是给大家出行提了个醒,宁等一炷香,不争一刹那,得白给对家送人头。

但……

谢介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怎么就没有好处了,他不就有好处吗?至少不需要他怎么宣扬,全天下都已经知道他被人讹了,还没成功。不管幕后之人到底准备了何种后备手段,这都算是被彦升四两拨千斤的给堵死了路。

“彦御史应该是挺讨厌我的吧?”谢介听到消息后,都傻了,“他为什么突然也要帮我了?他也想当我爹?”

房朝辞:“……”

没等房朝辞劝谢介不要太敏感,真没那么多人勇于挑战姐弟恋,谢介的后脑勺就已经被他娘毫不客气的给扇了一巴掌。谢介没有一点点防备,差点锄了一个大跟头。

但是再一次被房朝辞给接住了。

房朝辞就像是有什么“百分百会接住谢介”的奇怪人设。谢介在房朝辞怀里还不忘这样胡思乱想,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说房朝辞时刻把他放在心上,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莫名的,后面的这种猜测让谢介整个人都有点燥动,口干舌燥的瞎脸红,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身体渐渐好起来的荆安也在一旁,虽然还是被裹的密不透风,却能从他变得红润的脸颊和神采飞扬的眼神里看出他越来越好的身体情况。

荆安一副很懂的老司机样,在谢介和房朝辞之间眼神游移,恍然大悟。

人小鬼大的顾观小表弟,这一次却难得遇到了知识短板,完全不知道他名义上的大哥懂了什么,又拉不下脸去问,只能猛撸飞练发泄。

飞练还没觉得有什么呢,二爷已经煽着翅膀,替它伸张了正义:“大胆!放肆!再撸下去就秃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小仙女飞练也许并不想要这样的“正义”。

大长公主作为很懂的一员,觉得这俩简直没眼看,环着胸坐到一边,毫不客气的指出:“抱一会儿就得了啊,两个大男人,腻歪不腻歪?”

荆安的内心:“!!!”这是重点吗?殿下您就没意识到点别的不对劲儿吗?

房朝辞自然是不敢在大长公主面前造次的,不是因为对方是大启帝姬,而是因为对方是谢介的娘,是谢介在这个地球上最亲近的人。他赶忙放开了谢介。

但谢介却生了逆反心理,不仅没有顺势下来,还双手攀住了房朝辞的脖子,一副打死不放的样子,挑衅的看向他娘,说话还贼讨人厌:“你就是嫉妒我们关系好!我跟你讲,我和朝辞的友谊能经得住历史!扛得住岁月!铁瓷!”

大长公主的表情一言难尽的厉害,有点想让他儿子牢牢记住今天的话,好等以后甩他脸上。

这么一插科打诨,谢介就不记得什么彦升了,毕竟对方除了三花相的身份比较吸引人以外,其他就真的看不出有什么出的地方了,至少目前是这样。

于是,话题再一次绕回到了燕王身上。

没用房朝辞提醒,谢介就知道燕王对他娘不怀好意了,毕竟燕王喜欢大长公主的事情天下皆知,这样的“趣谈”,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儿子,谢介也肯定是听说过的。

之前张尚书闹的那一出,不也是抱着想让大长公主与燕王和亲的念头嘛。

然后,谢介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他不想面对燕王,也有点不敢和他娘说这事。准确的说,谢介不准备和任何人讨论,包括房朝辞。

从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来讲,谢介自然是不想他娘再嫁的。这倒不是因为他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他也想让他娘幸福,可是,谢介有点害怕当他娘再婚之后,他娘就不是属于他一个人。任何一个小孩子都会有这样的忧虑,哪怕谢介已经长大,也还是一样的。

但是从道理上来说,谢介也觉得他不应该这么自私。

谢介什么时候这么讲道理了?当然是从他当年就曾因为类似的事情,而闹出过很大的乌龙之后了。那也是谢介人生第一次,被对他千依万顺的表哥教训。

每个人都是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个体,这不只是在告诉家长,你们的孩子是独立的,并不是你们的私人财产;也是在告诉孩子们,你们的父母也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他们没有义务满足你们所有不合理、却偏偏视作理所当然的要求。

哪怕谢介是大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他也没有权利要求他的母亲必须一辈子保持单身状态陪着他。

表哥当年一句当头棒喝是这样问的:“你要求你娘必须只有你一个孩子,那你又能否保证做到呢?”

谢介当年可比现在混蛋多了:“我肯定也只有这一个娘啊!哥,你是不是傻?”

“那结婚呢?”

“什么结婚?”

“你不让你娘结婚,那如果你娘也不让你结婚呢?如果你觉得你的婚事,你娘不应该干涉,那你又有什么权利要求你娘不结婚呢?”

当然,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大长公主都不可能再婚。不是为了谢介,而是她这辈子只对谢鹤那么一个人产生过想要占为己有的冲动。如果她想再嫁,那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可以阻止她的,哪怕是她的儿子。同样的,如果她不想嫁,那别人也别想替她做主。

虽然谢介没有和房朝辞说自己内心里的焦虑,但房朝辞还是猜出来了。房朝辞在私下里安慰谢介:“燕王其实,呃,也挺好的。”

这种后爹的事情确实不太好安慰。

而谢介则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那个送他马鞍的契国皇室,不只有可能暗恋他爹,更大的可能还是暗恋他娘。

谢介也说不上来他当初为什么就是没想到这一层,明明燕王的提示已经如此明显。

房朝辞叹为观止的看着谢介:“你没猜到马鞍,是怎么猜到燕王的?”

“我又不傻。”谢介幽幽的看了一眼房朝辞,“我平时也是会关心八卦的好吗?张尚书的事情闹的那么大。”

说到这里,谢介忽然意识到,娘是不可能和燕王结婚的啊!要是她娘愿意,燕王也就不会出使大启,来找张尚书的麻烦了。

口是心非的谢介就这样再一次恢复了活力,开开心心的想起来,他还有个事没和他娘说呢。

这才拉着房朝辞来找的大长公主。

说的就是蜜徐篱的事情,大长公主是知道这件事的,房朝辞也知道。不过,苏皇后当时并没有对房朝辞说她会找谁帮忙。对于苏皇后来说,房朝辞还没有得到她百分百的信任。但是谁能想到,她想要保护的谢介,转脸就把他自己给卖了。可以说是想当的没有脑子了。

大长公主对此不准备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表示了她对于出海的人选已经有了一个不成熟的小想法,只需要看看出港的时间能不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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