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人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根本理都不理他们,看到那老头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李子木非常生气,真想走上前去和他理论理论。
教授做了一个罢了的手势,把李子木拦住,并小声地附在李子木耳边说到:“可能是河水流动的响声太大了,老人家上了年纪,耳朵不怎么好,所以没有听到我的问话!我们不要随意迁怒于人!要严于律已,宽以待人嘛!”
说完教授继续面带微笑,走上前去和那个老头并肩坐下。
这是一个6、7十岁的老人,略显削瘦的身材,加上一层薄薄的单衣单裤,使老人看上去更加的精干。
世道的冷暖给他留下了满脸的沧桑;生活的艰辛给他留下了木纳呆滞的目光;长年的户外劳作和这里丰富的阳光给他留下了一张酱紫色的脸庞;手上厚厚的老茧是他辛勤劳动的最好佐证。
其实像这位老人一样,不管自己身处什么环境,面对什么困难,始终凭自己的能力生活的人,才是李子木心中一直最钦佩的人。所以,当看到了这个老人的样子以后,李子木刚才的那股怨气陡然消失了,反而在心中还多了一分敬佩之情。
那老头也还真稳得起,教授坐在他身边,他依然不为所动,依旧专专心心地在钓他的鱼,目光依旧死死地看着前方湍急的水面,根本没有顾及到别人的存在。
“老人家这河里鱼不多吧!我看你这么久了也没有钓上来几条”教授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背包里的渔具,就在那个老头旁边不远处坐下,悠闲地钓起鱼来了。
停了几秒钟,那老头才侧过头来看了看教授。
教授依然和蔼地对着他微笑。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老头不但没有回答教授的问题,反而还反问起他们来了。
“咱们是来旅游的!”李子木随口答到。
那老头听后,不以为然,哼哼两声“骗谁啊?哪个旅游的人会到这里来?老实说吧!你们是不是来寻宝的?如果是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老头面无表情地说到。
“老哥,此话怎讲?我们的确不是来寻什么宝的,我们是来帮你们县里搞旅游规划的,你能给咱们讲讲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历史传说嘛!”教授依旧和蔼可亲地说到。
“什么龟画人画的啊?我听不懂!”那老人可能真的听不懂教授口中的规划是什么东西。
“就是把你们这里的旅游资源梳理清楚,有针对性地拟一个旅游开发的建议,给你们县领导提供一个参考依据。让这些旅游资源得到充分地利用,也让这里的老百姓能从旅游产业的发展中获得利益!”教授进一步耐心地解释到。
那个老头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直到教授给他讲清楚了他们此次的来意,并拿出他们与他们县政府签的合同,他才相信他们不是来寻宝的,而是来帮助他们搞旅游开发,帮助他们增收致富的。接下来对他们的态度才有一点点改观。
“你们不知道,一般到这里来旅游的人都只是在纪念馆里逛逛,很少有人到这乱河滩来的,倒是最近几年来寻宝的人越来越多了,惹出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咱们当地人也是深受其害,不胜其烦。刚才我还以为你们也是来寻宝的,所以才会那样对你们”。老头略显歉意地说到。
那老头听了教授的解释,又看了教授拿的相关资料,再看他们4个也不像寻宝盗墓的人,抵触情绪也没有那么大了,但他仍然没有想主动和他们交流的意思。
好在教授也是一个垂钓爱好者,他慢慢和那个老头聊起了钓鱼的一些技术要领和其中的乐趣,那老头一看遇到了同道中人,话语渐渐多了起来。慢慢地,那个老头竟主动和教授交流起一些河边垂钓的心得体会,两个老头越聊越兴奋,就像遇到了知已一样,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慢慢说笑了起来。
这个季节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非常舒服,让人有一种想睡觉的感觉,再加上两个老头聊的那些乱七八的事,李子木一不感兴趣,二又插不上嘴,所以李子木很知趣地躲在石壁边一块阴凉的地方,找了一处长满了苔藓的地方躺下,享受这天人合一,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