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藏省之对他做出这样处理决定,已经算是对他网开一面了,这可能还是得益于他刚才真心的忏悔和诚挚的检讨吧!特别是他那负荆请罪的态度,让喜欢中国文化的藏省之多少有点感慨。
“不要这样啊,你这样做我还怎么活啊!求求你看在我们父子对大河集团忠心耿耿的份上,给我一条活路吧!”这时他还不知道他的父亲苟立已经步他爷爷的后尘,葬身蛇腹了,而藏省之却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不听苟峰说起他的父亲还好,一听他这么一说,藏省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妈的,真是熊包一个样,废物两父子,别提你的废物父亲还好,提到他老子杀人的心思都有了(看来他已经知道了苟立这次在越嶲古城里的恶心表现了),当初怎么就找了两个这样的脓包来为我们提供服务啊!难道当地能干的人都死绝了吗?好了!我话也说尽了,别在这里废话,浪费我的时间了,快点滚,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要不然我立马叫人弄死你!”
看来一味地低三下四,忏悔肯求是无法打动藏省之那铁石一般的心肠了,软的不行,就只有来硬的了,那怕是飞蛾扑火,螳臂挡车他也在所不惜了。
苟峰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鼓了鼓劲,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正式启用他的备用方案了。他也知道,这是一柄双刃剑,弄不好可能会加速自己的死亡,弄好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现在他已经别无选择了,是藏省之的决然无情,把他逼上了这条凶险万分的狭路。
于是他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收起了自己装腔作势的哭腔和那言不由衷的套话,擦去了眼角上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眼泪,彻底抛弃了先前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笃定了不惜与对方撕破脸皮,来换取自己想要的生存权利。
“把我的房子收了,车子收了,老婆也收了,然后还想要我的命,你可真够绝的啊!”苟峰不再哭泣,也不再祈求,换了一种冷嘲热讽的口吻说道。
看来他已经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与对方彻底摊牌了,所以眼中流露出了一副十分坚决的表情,就像是一名慷慨赴死的壮士一般,与先前那只没有骨头的可怜虫相比,他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根本就不像以前大家所认识的那个,只知道在领导面前溜须拍马、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苟峰。
“看来别人说你是‘疯
狗’!你还真的是‘疯狗’啊!自己把事搞砸了,不敢承担责任,还像一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找人弄死你,我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藏省之也不再给对方留一点点幻想和情面,他的心里也确实动了杀机。
“既然你不仁,那也休怪我不义了,那我们就把话挑明了,什么都说开了吧!某月某日某时,大河集团懂事长藏省之到我家里狂欢了一夜…….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吗?这里还有这个,给你看看也无妨,里面还有你当初单独给我交待的任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你指使的,现在出事了,你别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反正我还有备份的,你也别想杀人灭口,我把备份的材料送给了我的朋友,我告诉过我的朋友,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把他手里的那份视频及相关资料公诸于众。我和你不一样,我现在只是烂命一条,而你是万众瞩目的公众人物,你要我死,我也要把你拖下水,所以你现在最好祈求我不要出什么意外,否则我也会让你声败名裂,甚至成为过街的老鼠,永远不得安身”。显然苟峰也已经豁出去了,不再顾及什么后果,也不再顾及什么脸面了。
“你无耻,你这是无耻的要挟!更是无耻的诽谤”藏省之发怒了,那只有力的手掌“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了办公桌上,造成了不小的振动,导致桌子上水杯里的水都溢了出来。
“我无耻吗?至少和你相比我还好那么一点点,要不大家一起玩完,要不就给我一条生路,我要继续在公司里工作,继续为你服务。你放心,我也不敢有过高的奢望,更不会再有过高的要求。以后我的家里你可以随便去,我为你保密,不会让你老婆知道,也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我会为你打好掩护的,我是专门为你看门的一条狗,不是一只白眼的狼”。苟峰看到藏省之神气不在,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y县那边也结案了,虽然这件事的影响较恶劣,但由于盗窃的物品不是特别昂贵,而鉴于他们六人都是初犯,没有案底在身,所以对他们网开一面,给予了从轻的处罚,司法部门以盗窃罪的名义,给甄瞎子等人判了一到两年不等的有期徒刑。而结案报告上赫然写着他们盗窃的赃物——砂器宝鼎在运输过程中不小心摔碎了,碎片被他们胡乱扔到了水库里,无从查找了。
这是一个大家都皆大欢喜的结果,当地政府和大河集团保住了自己的面子,而甄瞎子等人身上的罪责也减轻了不少。否则,如果以五百万元金额的诈骗罪论处,可能他们每人不判十年,也得判八年。
判决的结果宣布以后,只有其他几个人象征性地喊了几声冤屈,便没有了后话。甄瞎子对这样的结果好像早已料定,他没有喊冤,也没有叫屈,只是默默地接受着这一切,悄悄地躲到了他的牢房里去了。
而苟峰也从项目部调到了安保部,还当上了部长。大家都 以为这一场闹剧就这样划上了圆满的句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