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古屋少女拄着头对上他:“我有说过要回答你吗?”
“呵。”听了她的话,后者却也不恼。习惯性地抬手抚上眼角的泪痣,举手投足间是与他年龄不相称的稳重:“你是不想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我都敢在解剖室吃便当,还有什么不敢的?”
迹部景吾:“…………”
你换个比喻会死吗?!
“古屋花衣是你的真名?”他选择性地无视掉少女的回答。
“当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可是我我查过全日本所有登记在校的医科生,并没有这样一个名字。”
“是吗?”古屋少女不介意地耸肩:“你也知道我丢失了一段记忆嘛~会出现这种误会也是很正常的啊。”
虽然古屋花衣依旧面无表情,但她的心里却完全没有这么轻松。
随随便便就能调出全日本所有在校生的档案……迹部家的势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是吗?丢失了一段记忆可不等同于失忆。”迹部景吾眯眼:“你当本大爷是傻子分不清真话和假话?”
“我都把姓名性别年龄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了,居然还私自去调查我。”古屋花衣也不甘示弱地回视着他:“你当姐姐也是傻子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半晌,古屋花衣回视线,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碗里的海鲜粥:“诚意是相对的,迹部景吾少年。你这种态度,可不是想要合作的人该有的。”
“本大爷向来奉行知己知彼。”
“……”
我连自己是什么都还没搞清楚呢,你还想搞清楚?
别开玩笑了。
“那我只能说,祝你好运。”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对方如果依旧愿意深究,那无论是撞了南墙还是直接撞进大海,都跟她本人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以防万一,有个问题她还是提前问清楚一点比较好。
想到这,她忽然伸出左手比划了一下:“对了,迹部君,介意我问个小小的问题吗?”
迹部景吾挑眉:“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帮助,你会后悔今日的慷慨相助吗?”
“啊恩~本大爷像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吗?”
一如既往的迹部景吾式回答,张扬却并不令人讨厌。
古屋花衣定定地看着他,忽然推开椅子,冲他微微颔首:“承蒙款待,我去休息了。”
“……”这话题结束的也有点太突兀了吧?
“对了。”走到门口,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关于那个召唤的‘据说’,远山桑有没有提起,她是从哪里得知的?”
“好像是一个叫今井亚希子的女生,本大爷明天会去问的。”
“这样啊……”古屋花衣摸着下巴喃喃自语:“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什么?”她的声音不大,所以迹部景吾听得并不是特别清楚。
“迹部君难道没有看过推理小说吗?”她停下摸下巴的动作,改用食指和大拇指托住下颌:“故事一般从这里,才真正开始什么的。”
迹部景吾:“……”
此时此刻,无论是迹部景吾还是古屋花衣自己,或许都只只将这句话当作是戏言来看待。却不曾想,过了今夜,都如同是某种预言般,一步一步,变作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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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是一种煎熬,而被人从睡梦中吵起来,则是另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古屋花衣打着哈欠看向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阳……
吃不好又睡不好的日子简直不是人活得!即使是她以前熬夜赶报告的时候,也没经历过这种折磨。
“你没睡好?”迹部景吾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也是决计不会做出打扰异性休息这种毫不绅士的举动的。
“不是没睡好而是压根就没怎么睡着。”睡眼朦胧地盯着眼前的人:“你应该庆幸我没有起床气……”
否则绝对咬死你嗷嗷嗷!!
“说吧,上学的时间还劳烦迹部大爷回来找我……”古屋花衣又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出什么事了?”
“今井亚希子死了。”
“又一个人?”她的动作一滞:“不过这名字听上去好耳熟啊。”
“就是那个告诉远山瑶如何召唤恶魔的女生。”
“这么巧?”银发少女倏地坐直身子,神色也变得无比郑重:“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尸体是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最先发现的。说来也巧,当时他们正准备在上课前先去生徒会商量一下昨天的那起案子,结果便在生徒室里看到了今井亚希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