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家伙可是恨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染成白色的强迫症。
难道事情并非是她想的那样?
迫不及待地拉开厚重的窗帘,推开窗户之后,外面的景色令古屋少女焦躁浮动的心终于冷静了下来。
一望无际的黑色平原,跟她最初梦境里的一模一样。那么与之相对的,这个房间,应该就是那栋古堡里的其中一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似乎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一阵冷风刮过,带着细密的雨丝扑面而来。由于自己身上这件抹胸长裙只有下半身遮得严实,古屋花衣被风吹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摩挲了一下有些发凉的胳膊,虽然昏沉的大脑被风一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但鉴于血滴子小姐的消失令她现在“又”变回了一个正常的人类,在自己被冻成重感冒之前,还是将窗户关上比较好。
咚,咚,咚。
三下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伴着雨水敲击在窗棱上发出的噼啪声,莫名有一种灵异电影的即视感。
古屋花衣顿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猜测了一下门外是谁。
选项有三个:血滴子,该隐,陌生人。
并且这三个选项都是基于‘这个地方是她的梦境’为出发点的。
想了想,保险起见,古屋花衣还是将枕头边的斩魄刀攥在了手里。
一把拉开门雕花的木门,下一刻——
少女愣住了,门外的人也愣住了。
时间凝结了短短几秒钟,古屋花衣茫然的歪了歪头:“该隐?”
门口站着的,可不就是那个喜欢把被单当衣服裹在身上的吸血鬼祖宗么。
对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架在身前的斩魄刀上,某人面不改色地把手放下:“发生了什么事?”
“我以为你在睡觉。”该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倒是先反问了一句。
古屋花衣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关门,落锁。
门外安静了五秒钟,敲门声再度响起。
重新打开门,古屋花衣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想好说什么了?”
该隐双手举起,妥协地撇了撇嘴:“我刚刚到了一个消息,你要不要猜一猜?”
“……”
古屋花衣下意识地又想把门摔在他脸上。
不过有了刚刚的经验,后者显然不会再重蹈覆辙,抬眼望向她的身后:“你不是最讨厌下雨了?怎么不关窗?”
因为被你的敲门声给打断了……古屋花衣默默在心里答道。
不过该隐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奇怪,无论是语气还是说话方式,都跟平时总喜欢在她出糗时补刀的那个有着天壤之别。
古屋花衣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房间,将窗户关紧,窗帘拉好。还没等她将“我只是想透透气”这几个字说完,后者又一脸震惊地快步朝她走来:“地上凉,怎么没穿鞋子就跑出来了?”
古屋花衣:“……”
稍等一下我的脑子有点乱,该隐你什么时候点亮了爱心保姆这一生活技能?
如果可以,她很想把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大吼一声“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将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便被该隐一把抱到了床上。
——以公主抱的方式。
如果刚刚那只是有些震惊的话,古屋花衣此时已经被他这自然亲昵的动作弄得彻底不知所措了。
看这熟稔的动作,这体贴入微的表情……救命!这已经不是态度奇怪的问题了,这妥妥是被掉包的节奏吧?
恐怖片都没这么惊悚啊有木有!
该隐你00c了血滴子知道吗?!
古屋花衣一把推开正准备‘亲自’为自己穿鞋的吸血鬼老祖宗。
开玩笑,就算她脸皮再厚,这种事情也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比较好。
鞋子也是黑色的,明显跟她穿的这身裙子是一套。明明是从未见过的繁复样式,古屋花衣却清楚地知道该怎么把那细长的缎带条理且唯美地缠在脚踝上。
就好似她以前经常这么做一样……这可真是奇怪。
你问为什么?
谁没事会把自己打扮成这么一副犹如黑寡妇般的造型啊!
“说吧,什么事?”整理了一下思绪,古屋花衣重新看向他:“关于血滴子还是关于白兰?”
“血滴子是谁?”
“……”
“白兰又是谁?”
“……”
看着该隐脸上那完全不似作假的茫然,古屋花衣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一种复杂的表情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