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旁边这位是?”樊申严瞧了徐小斌一眼,觉得陌生,但是能够跟随蒋媛一块儿过来,想来不是外人。
“这位是我男朋友——徐小斌。”蒋媛介绍道。
一听是蒋媛的男朋友,樊申严感到有些诧异,这才一年的时间没见面,想不到她居然交了男朋友。
“樊老先生,您好,早在来之前,我便听媛媛提起过您,说您是省城赫赫有名的油画大师,一生执着于艺术,说句心里话,我对您很是敬佩呢!”进入客厅的时候,徐小斌看到一副悬挂在墙壁上面的风景画,色彩艳丽,极为漂亮,听蒋媛说出自樊申严之手,虽然他并不懂画,但是观其形,察其色,品其韵,细微之处,足见真章。
“一生执着于艺术,不如换种说法更为恰当,回想我这一生,除了痴迷画画之外,再没有任何的长处,小时候喜欢活泼可爱的卡通画,长大之后更加专注于诗情雅韵的水彩画,在我的收藏室里,总共收藏了三千六百一十八幅作品,都是在不同时间段里画的一些东西,在我心里,这些东西承载着我的青春,容不得我不珍惜。”在樊申严心中,绘画是一种艺术,一种精美的无可挑剔的艺术,能够给心灵带
来无穷的乐趣。
樊申严没有告诉徐小斌,在他收藏的那些作品当中,并不缺乏一些高级的存在,纵观他在这一领域上的成就,当属替别人作画,而且价位极高,一幅好的作品,甚至能够赚到百万酬劳,所以说,他在这一领域上还是比较吃香的,可惜现在年纪大了,再也没精力去画些什么了。
早在来的路上,徐小斌便听蒋媛提起过此事,说是樊申严这一生在油画上面所赚到的钱,估计能够在新发如意城买上一栋高级别墅,还有可能会更多,据说他最好的一幅作品竟然拍卖到四百多万的高价,那个时候徐小斌忍不住想,难怪她一心想着要在油画上面有所成就,感情是要走樊老的人生路线,甚至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某幅作品同样能够被人欣赏,从而卖出个好价钱。
徐小斌最初觉得,这妮子多少有些异想天开,这种好事儿向来是遇而不可求的,蒋媛不信邪,说是凭什么樊伟光就能遇到这样的好事,她却不能,要知道她的画术丝毫不比樊伟光差,再加上自己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坯子以及在省城里面的人脉,保证到时候能够吸引无数的帅哥前来捧场。对此,徐小斌喝倒彩道:“不逞之徒还差不多!”
“伟光,把你孙世伯从国外寄回来的高级水果拿过来给客人尝尝。”樊申严素来好客,活了一大把年纪, 觉得做人就应该遵守圣经基督教里面的黄金法则,待人真诚,公正待人。
“瞧我这记性,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樊伟光跑到厅室提着一个大大的水果篮过来,笑着对徐小斌、蒋媛二人道:“喏,不久前才收到的高级水果,算你二人有口福。”
蒋媛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澳芒、山竹、红提、释迦、油柑子、薜荔果、杈杷果、红啤梨等等,都是些进口货,在国内很难买到,因为在沈家住过几年,蒋媛有幸吃过,所以认得,反倒是徐小斌认识的屈指可数,但凡能够跟高级二字沾得上边的,似乎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仰望别人,就会贬低自己,想要不被人无视、瞧不起,就要拿出比自己真实内心强大十倍的勇气。此刻,徐小斌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或许在他看来,蒋媛身边的这些朋友,在物质方面实在太过强大,自己反倒什么都没有,顿时有种拉低了她的身份的感觉。
“小媛,这两年你的画术应该大有长进吧?你是一个知上进的人,跟梁守诚家的丫头不同,即便没有人在你身边督促,一样能够做到努力进取,这一点很是值得表扬,俗话说得好,学无常师,在我看来,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吃完水果,樊申严饶有兴致的陪蒋媛聊天,自从来到儿子家里,他很少像今天这样喋喋不休。
“媛媛,距离上次你我在画室切磋的时候,已经整整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那次可是你输了哦,不知道现在的你,已经达到了什么水平呢?”樊伟光对着蒋媛笑了笑,一副轩轩甚得的模样。
“怪只怪我天资愚钝,纵然精心研习了几年,也才勉强达到像师哥您这种境界,惭愧啊惭愧,不值一提。”蒋媛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这些话是她故意说给樊伟光听得,言辞犀利,恰到好处,虽不争强好胜,但也没有比对方差的意思。
在徐小斌看来,蒋媛这句话反驳的无可挑剔,虽然没有直接说要强过樊伟光,但是却间接性表露出了这个事实,毕竟蒋媛接触油画这门艺术不过才短短四年的时间,跟樊伟光相比,不知道差了多少年,然而就是在这种差距之下,蒋媛居然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追赶上的樊伟光,甚至还会有将其超越的可能性,如此惊人的天赋,甭说是他,就连樊申严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作为师哥的樊伟光,很长一段时间有过替代樊申严传教蒋媛和梁茹关于绘画入门的基本要领和技巧,以及对不同颜料色彩上的掌握,从中对二人的天赋也是有所了解,记得在申严画室第一次看到蒋媛绘画的时候,樊伟光便惊叹这妮子在油画上面天赋异禀,正如樊申严所说,是一颗极好的苗子,倘若用心栽培,假以时日,必成大器。那个时候,樊申严同样也这么认为,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蒋媛居然只用了四年的时间便达到了他的那种水平,如果只是嘴上说说倒也罢了,一旦事情属实,那么,她在画术上面的造诣,未免也太可怕了。
听到入门比自己晚了整整十年的蒋媛扬言画术不在自己之下,樊伟光眼中顿时流露出一股离奇的色彩,不过他更愿意相信,蒋媛只是跟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不然的话,羞愧到家不说,更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跟前这位对他赋予极高的期望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