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怀中掏出数十枚黑色的长针,将它递给仲杰:“用这个。”
“这是什么?”仲杰接过长针一面端详着一面问道。
我笑道:“随梦入眠针,是我根据《毒经》上的记载制造的。隐蔽性强,见效又快,还不会致命,是我最近非常喜欢用的暗器。”
言罢,我与仲杰迅速的从树后窜出,对准房屋一侧的四人将随梦入眠针投掷出去。
那四人还未来得及反应,针头已然刺入了他们的身体,那些人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一声,便躺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我与仲杰并未停歇,而是兵分两路,一人一边翻滚过去,接着抬手射向另一侧巡视的四人。待那四人倒下之后,在继续与仲杰回合将最后一面的四人放到。整个过程不过一瞬之间的事情,因而也未惊动屋内之人。
我与仲杰随后来至了木屋的门口,仲杰正想要进去,被我一把拦住。
仲杰看着我:“怎么?不进去吗?”
“预防万一。”说着,我从怀中掏出一只香,将其点燃后,顺着门缝将香塞入门内,过了一会,只听得屋内一阵摔倒之声。
我与仲杰相视一笑,随即用纱巾捂住了口鼻,打开屋门走进屋内。
接着屋外的光亮,我望着屋内的摆设,顿感一阵唏嘘。
屋内的摆设与四年前并无差异。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把木椅,以及一张已经摇摇欲坠的木床,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在靠墙的一脚摆着一个火炉,炉旁堆放着一些木柴,炉子的上面还放着一对火石。
唯一不同之处,便是如今的地面之上,歪七扭八的躺着十余名被我的迷香迷倒之人。
我望着四周的陈设,忍不住长叹一声。
仲杰看着我:“怎么,又想到什么伤心之事了吗?”
我看向仲杰:“我记得以前我好像和你说过,在我年少无知之时,我曾经**于那陆绎之手。而这里,就是当年我被骗之地。”
仲杰也看向了我:“当初之事,并不怪你。何况在我看来,过去的事情对于现在的你也并没有什么很大损失。”
我摇了摇头:“有一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那日我**于陆绎之后,我便回到了吴府,陪大小姐出嫁,然后便被抓如了石塔之内。而在石塔被囚期间,我有了孩子。”
仲杰惊讶地看着我:“你说什么?你有了孩子?难道说这孩子是……”
“不错,虽然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孩子一定是我和陆绎的。但我有一种感觉,一种母亲与生俱来的感觉,那孩子一定就是我和陆绎的。”我黯然地说着。
仲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孩子并没有保住。”
“确切地说,是他保护了我。如果不是因为失去了他,我也不会认清楚何为人心险恶,也不会下定决心去为我自己报仇,更不会之后遇见你。”我回想起那一日失去孩子时的情景,眼泪忍不住在我的眼中打着转。我已经忘记了我有多久没有流过泪,但此时此刻,我真的好像大哭一场。
而就在此时,我只觉得我的身子一紧。我抬起头,只见仲杰就站在我的身前,张开双手紧紧地将我抱在怀中。此时此刻,我竟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扎进了仲杰的胸怀,疼哭了起来。
我不知哭了有多久,只觉得眼泪渐渐地在眼中干涸。我轻轻的推开仲杰,不好意思地看向他。
仲杰看着我:“你觉得好些了吗?”
我点了点头:“好了,接下来,我们也该办正事了。”
仲杰一脸的疑惑:“正事?”
“当然,你不会以为我带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回忆过去吧?我可是有要是才来这里的。”
我一面说着,一面不断地于地面上搜索着。终于在木床的底下,找到了一只铁环。
“这是什么?”仲杰问道。
我笑道:“无论我成不成立重生门,鹄鸠也早已视我们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无论是为了与鹄鸠对抗,还是为了我重生门今后的发展,都需要大量的物资与钱财。”
我一面说着,一面将铁环拉开,只见一道暗门随着铁环被缓缓拉开,暗门被拉开的同时,一道刺眼的金光从里面闪耀而出。
我与仲杰凑到门前一看,只见暗门的下面是一座宽阔的仓库,而仓库的里面,摆满了黄金、珠宝、武器与装备,甚至还有西洋的火枪。
我看着里面的财物,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些东西,都是整个北直隶地区的盗贼土匪、地主豪绅为锦衣卫进的贡。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那陆绎专门在此设下了一道仓库,如果那日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只怕我失去的将会是生命。”
仲杰叹道:“这些财物的背后,不知道会是多少人的姓名。正是因为这些贪赃腐坏的官员,才导致人间有着如此多的悲剧。”
“好在陆绎已经死了,而这些财物放在这里也是浪费,倒不如让我们用来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我说道。
仲杰点了点头,看向了窗外:“说起来,陆公子虽然已经不在了,但却也为我们考虑的很周到嘛,你看,他怕咱们搬不走这么些的东西,还专门给我们留下了一辆马车。”
树林中,木屋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使得黑夜的一角闪耀着光明。木屋的不远处,数十名守卫者并排躺在地上,等他们醒来之时,定会收到他们的惊喜。
我与仲杰坐在拉满货物的马车上,仲杰驾着车,我在一旁唱着小曲。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伴随着歌声,马车缓缓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