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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石室之内,没有丝毫的阳光,仅仅依靠几只微弱的烛光照明着整个房间。房间内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之味,水滴不断的从房顶上滴落于地面之上,发着滴答滴答的响声。
整个石室被分割为了数个小房间,每间房间仅能容下三五人站立,房外摆放着一张长长的石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房间里,不时传来阵阵惨叫之声,那些声音夹杂在一起,宛如人间地狱一般。
这间石室,位于石楼之中的最底层。由于太过阴暗,以至于即便是索命门的门徒,亦无法忍受居住,只能作为审讯室提供给门中各堂各房,以便搜集需要的情报。
这间审讯室,拥有着全天下最为恶劣的环境,同时,也拥有着全天下最全的刑具。
从古至今,书文中总是有着那么多的英雄,在面对敌人非人的刑罚中,无畏无惧,坚决不会将自己所知的秘密说出。然而现实中,无论男女老少,贫富壮弱,也无论你是何身份,有多强的武功,只要来了这里,均难挺过一日。
今日的审讯室,亦如往日一般,每一间房间中,均有阵阵杀猪般的惨叫从里面传出。唯有一间房间,却是异常的安静。
那间房间乃是竹堂柳房的专用刑房,由于柳房人少,房主仲杰又不喜刑讯逼供。故而只为其留了一间,而就这一间,也被仲杰拿来当做了仓库。
今日的刑房里,朱厚烨全身瘫在狭窄的石床之上,瞪着一双大眼,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前。他的旁边,殷枫呆呆地望着躺在他身边的朱厚烨,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父王,多年未见,你看我以长大成人,成了这副模样。而你,可也苍老了许多。”殷枫对着朱厚烨,喃喃地说着。
“我真的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也许我那狠心的亲爹为了自己能够活命,早就把我扔至一个无人的荒野,让我冻饿而死了。比起他来,我更愿意承认,你才是我的父亲,因为是你,让我知道了父爱,究竟为何物。”殷枫嘴上说着,不知不觉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一只粗糙的大手狠狠地打在一名瘦弱不堪的女孩脸上,那女孩瞬间被扇倒在地,捂着脸眼泛泪光的望着身前的中年男子。
那男人约莫四五十岁模样,一身满是破洞的布衣挂在他骨瘦如柴的身子上,好似随便一阵风便能将衣服吹走一般。
男子指着那女孩恶狠狠地破口大骂道:“没用的东西!老子辛辛苦苦拾来的这些柴,你却连一捆都没有卖出去!老子养你这十六年,不是让你吃白饭的!”
说着,男子似乎并不解气,又是狠狠地对着女孩的腹部踹上了一脚。
女孩忍着痛,虚弱地说道:“可是,客人都闲这些柴太细太潮,都不愿意买。”
男子听罢,上前又是一脚:“怎么着?你是说我这柴不行是吗?甭他妈跟我这废话,想要好柴,你自己上山去砍啊?没这本事,就甭嫌老子跟人家捡的不要用!我告诉你,为了凑齐这些柴,老子足足跟人家门口趴了一个月的时间,明日你要在给我卖不出去,当心我打断你的腿!听明白了吗?”
女孩点了点头:“明白了。”
“滚!”男子咆哮着。
女孩走出了那间破败不堪的木屋,来至了街角一处无人的地方。此时此刻,她才敢放肆的痛哭一场。
“昙香?你怎么在这?”一个苍老女人的声音突然从女孩的身后传来。
昙香赶忙擦干自己的眼泪,猛地回过头,强挤出一丝笑容:“文婆婆,你怎么来了?”
只见文婆婆手中提着一个食篮,慈祥地看着昙香:“我不来,我不来你们父女俩还不得饿死。今天又没着落了吧?来,我给你们带了些包子,你先来吃些。”
说着,文婆婆从食篮中拿出一个包子,递向昙香。昙香正要伸手去接,突然停住了手,接着慢慢将手缩了回去。
“婆婆还是先将这些送给爹爹吧。”昙香说道。
文婆婆摇了摇头:“这孩子,我看是被你那狠心的爹打怕了。放心,他又不知道我这里有多少个,你吃一个他是不会知道的。”
昙香摇了摇头:“还是让爹爹先吃。”
“这般没有主见,也难怪会被打成这般模样。”说着,文婆婆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了木屋。
木屋里,昙香的爹爹无所事事的靠在草席之上,无聊的抓着跳蚤。见到文婆婆来了,赶忙站了起来。
“哟,您怎么来了?我这地方也没个让你坐的地方,您就将就站会儿吧啊。”昙香爹嘴上说着,眼睛已经盯上了文婆婆手中的食篮。
“别看啦,这些就是给你带的。不过可先说好了,你不能一个人全吃了,得给昙香留些,她要是再这么饿下去,只怕是真的卖不出价了。”文婆婆说着,将食篮递给了昙香爹。
昙香爹接过食篮,从中拿出包子,狼吞虎咽的吃着:“放心,我会给他留的。”
文婆婆叹了口气:“昙香摊上你这样的爹,也真是难为她了。我说,上次那个价格,到底行还是不行?”
昙香爹吃着包子,嘟嘟囔囔地:“文姨,你这价给的也太少了吧?你给的这些钱只怕是连只鸡都买不起吧?”
“这就不少了,要知道,如今这年月,谁家也不富裕。人家富贵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们,愿意买你家昙香的,也就能出到这个数了。你呀,就知足吧你,这些钱已经不少了,足够你自己干些营生了,总好过每日这般游手好闲。”文婆婆说道。
昙香爹不屑地:“快拉倒吧你,我是那干活的人嘛。我说文姨,你也别骗我了,我知道,这里面你肯定抽了一道,你呀,就可怜可怜我们父女俩,少挣点,多多少少给我多出点,多出一两银子,我就卖。”
文婆婆不悦地:“哟,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啦?就你家昙香那瘦不拉几的德行,能出这价已经是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的份上了。你呀,还是好好撒泡尿照照自己,要是真不甘心,我倒是知道一个发财的路子,只不过啊,就怕你没有那个命哦。”
昙香爹放下手中的包子:“哦?什么路子?你倒是跟我说说。”
“我问你,咱们城里,有一个益庄王,你听过没有?”文婆婆问道。
昙香爹想了想:“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嗨,那种大官,我知不知道又有什么用。”
文婆婆答道:“与你的确是毫无关系,但是与昙香却是可能会有那么一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