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寿却对眼前的房间大皱眉头。这些日子她就住这个地方?比皇宫的茅房还小,家具就只寥寥几样,一张小床,一口箱子,一张园桌,几张凳子,一个梳妆台,却已经将这个小房间塞满。
“你就住这种地方?”明显的不满。
“小是小了些,不过舒服。”林婉儿拉他在床上坐下,好笑地点了点他紧皱的眉。
终究还是受了苦。安寿将她揽过,微带怜惜,“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享受。”
林婉儿窝在他怀里,挑眉道,“住在这里,就不能享受了吗?”
是呀!他怎么忘了,这女人唯一不敢做的一件事就是亏待自己。
“方才,你跟汪宝儿说什么了?”
“这还用问?”林婉儿一副你是笨蛋的表情,“自然是说,你非常非常喜欢我了。”
安寿轻哼,却没反驳。
沉默一阵。
“真的……过得好吗?”还是忍不住确定。
林婉儿点头,很认真地,“也会有不顺,也会别扭,也会烦恼,也会无奈,但总是开心的。这儿的人好,你待他一分好,他便努力回报十分。不像在宫里,总是好心没好报。不坚强,就会受伤。”
“恩。”安寿轻应一声,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
他是喜欢那个坚强自主,嚣张跋扈的她,还是喜欢这个平近随和,笑语迎人的她呢?也许是都喜欢吧。
他无须担心她能不能照顾自己,他只须担心此刻还在怀里的人会不会在下一刻消失不见,担心一松手,她就飞走。
“相公!”林婉儿自他怀里抬起头来,“你先在这坐一会,我下去跟汪爸汪妈说会话。”
安寿长眉微蹙,不假思索地接道,“我跟你去。”
林婉儿却望定了他,难得严肃,“我需要一些自由,安寿。就是你养的一条狗,也该有出去遛遛的时候。”
这个女人!无言以驳的安寿有些挫败地任林婉儿走出门去。
他何时曾将她当作一只宠物?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他想绑在身边又总怕绑不牢的女人。
“万方!”他吐了口气,沉声吩咐,“盯着。”
“成大哥。”林婉儿将成朗叫到一个小角落,确定周围没有能藏身的地方后,悄悄将手中一个布囊塞到他手里。
“什么东西?”成朗问一声,正想低头查看,却被林婉儿止住,“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这是我从那个人身上找到的。”
“哪个人?”成朗愈加不解。
林婉儿扫了扫后院二楼。
“这……”成朗突然意识到事态严重,急忙压低声音,“他……他不是你的相公?”
“我不认识他,他非要我叫他相公。”林婉儿声音虽低,却说得十分流畅,也不带一丝喘,“也许这东西能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成大哥,你悄悄找个安全的地方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妥,记得一定要来救我呀!”
“我知道了。”成朗立刻紧张地攒紧了手中的布囊,随后故作镇定地大声嚷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婉儿点头,笑着目送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