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一边应付着顾文同,一边用英语和自己的两位兄弟说话,以防被他人知道他们的勾当。
“李头施头,这东西出手不容易,必须在国外拍卖,不能在国内。”
“陆头,不至于吧,既然能流落到民间,一定不是国宝,最多比一般性的宝贝值钱一点罢了!”
“话是这么说,可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引起媒体关注,我们怎么解释?盗墓啊?不记得我们的行动宗旨了吗?一切保命要紧,小心为上,不能贪图方便。李头,你是美国人,这事情,还是你来出面,不能一下子拿出去,随便先挑两样吧,其他的留着,以后万不得已,再一件一件抛。”
“好的,我明白,我去找英国da.vid’s,德国nagel或者英联邦拍卖行之类国人不太关注的大拍行!包在我身上!”
顾家三人一脸狐疑看着对面三个短髡用听不懂的语言叽叽歪歪好半天,见三人转头
“三位哥哥,不知小弟采买,还称心否?”
顾成林和顾成海明知故问,哪怕听不懂三人在说什么,可从体态神色就知道对方对自己的采购能力相当认可,此时又接着补充“三位哥哥托叔父叮嘱我二人采买古物,愈多愈好,愈精愈好,故我二人并未看中蒙元之物,所买之物虽非千挑万选,可也着实费了一番气力。”
“好好好,二位辛苦,蒙元之物以后也可采买。来,说说吧,你二人此次是否还为了自来火与甲剪。”
为了防止顾家老小问及刚刚三人聊天的内容和语言,施成赶紧岔开话题,直接把话题引向其他。
“瞒不了三位哥哥,正有此事。”
“成林成海,还故作姿态作甚?赶紧把你两人之前同老夫所言,与你家哥哥们从实道来!”
顾文同半天没说话,此时才开口。
“三位哥哥,我弟兄二人冒昧,可否把这自来火与这甲剪专供与我二人经
营?”
顾成林和顾成海说这话其实心里憋着坏,故意没提及范围,是县城范围内承包,还是松江府,还是江浙两省,甚至于整个大明。
“哼哼,二位兄弟,你二人心可不诚啊!”陆远刚想说话却被李文斯顿摆摆手,示意由他来说。
“这这这,李大哥,此话怎讲?”
“二位,专供与你二人无妨,可两位一没告知与我经营范围,二未告知分成如何?你叫我如何答应?”
顾家兄弟听到这里已经是后背发凉,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更不知道怎么和顾文同交代,原先顾家三人其实已经商量好,顾文同竭力推荐让顾家兄弟接手这两件宝物的独家经营。想必陆远三人看在顾文同的面子上也不会不肯,但现在这顾家兄弟拼命耍小心眼,耍心机想谋求更多好处。
“哎,你们这两个孽侄,早与你二人说过数遍了,千万莫要把我这三位外姓贤侄当成外人,他们是我那唯一小外孙的义父,何耐,哎,罢了。”顾文同叹了口气对李文斯顿拱拱手“李贤侄,老朽教导不周,还望海涵,事成与不成,老朽不再过问。”
“老先生何出此言,我并非不肯答应,只想看看二位弟弟心意如何,现在看来......”李文斯顿故意停顿了一会儿
“不错!很不错!”
李文斯顿这话一出,满屋肃静。
“二位贤弟,这两样货品,我自做主,专供与你二人。好,你们很好!”
“啊呀,李贤侄,这又是为何?”顾文同欣喜交加。
“何为从商?商人即是伤人,两位贤弟在商言商,何错之有?我觉得很好,商场之上无父子,商场之下皆兄弟,二位,货无定价,水无常形此其一!
义不守财,慈不掌兵此其二!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贱此其三!紧记为兄此言。”
陆远施成不由自主为李文斯顿鼓起掌来。
顾成林顾成海眼圈都已通红,差点就要下跪了,已经对李文斯顿五体投地了。顾文同也是一脸的崇敬之色,心道小小年纪,如此气量,天人之姿也不过如此啊。
哪知道李文斯顿话还没说完,“为兄暂且不问你二人经营之能,你二人告诉我,准备在何处贩售此二物?又打算如何承销?”
“兄弟二人皆在县城从商已久,自是从县城做起。我与成海打算各专销一物,且压货致市面有价无货,便供不应求。”
李文斯顿点点头,并未着急表态,而是悠然说道:“不知顾老先生有无和二位说过,此二物在一地不可多售。”
“确实说过,李大哥可否教我?”
“我只说一句,拓展分销,控制货源,二位可明白为兄之意?”
李文斯顿的意思很明白,制造商-代理商-经销商-消费者。
哥仨是厂商,顾成林顾成海是总代理,然后再招收各地经销商,经销商想要卖的好,自然而然要承担推广品牌的义务!只要掐住货源,就能控制住各地经销商的货物总量,远程操控,游刃有余!
李文斯顿详详细细把这套理念灌输给顾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