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老爷,老夫也以为不可啊,虽说老爷待我顾家庄人皆不薄,可这事关礼义廉耻,且顾沁家尚有小儿,如何能娶?老夫愿为老爷寻个媒婆,再说一门亲事!”
顾沁在一旁听得是羞愧异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哈哈哈哈,诸位!”
施成大笑了几声,压压手。
“诸位所说皆由理,可这情爱之事却是无理之事,你等众人应该也已知,我与李老爷和陆老爷及夫人,从未讲究那些礼数,若是以礼数论,那陆夫人这装扮可符合礼数?我弟兄三人皆为髡发,可合礼数?”
李灵珊听到施成说自己,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挺好啊,长裤,t恤哪儿错了?
“我四人无惧鬼神之说,对克夫之论无感!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要我等心中有父母,何需在意髡发与否,更何况那繁杂之礼数。我与顾沁之事已定,无需再议。”
施成一口气说完,走到台阶下,把顾沁拉上台阶,让她站在李灵珊身边,又继续道:
“我与顾沁之事对诸位父老大有好处,首先,此后我便是顾家族长的女婿,那我等四人便是与诸位皆为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试问各位父老,此事与大家相关否?其次,想必现今大家在市面已有所闻那香皂的好处,如今,陆夫人便可教大家如何手工制作这香皂,平日里不能外出耕种做工的妇人便有了存生的手段,大家认为可是好事?”
“主家带我等不薄,恩重如山不假,可这人言可畏啊,施老爷,人言可畏啊!”
“对,施老爷,我等顾家族人,都是内地里发发牢骚也无妨,可这外人,这盐场之人如知此事,必然唾骂老爷,于老爷名声不利啊!”
“如此我顾家大族之声名,便臭了呀老爷!”
一个人开头,一群人附和。
施成看又要开始喧闹,刚要说话就被陆远拦住,甩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来说。
“哈哈哈哈,诸位,诸位父老稍安勿躁,且听我解释一二。我且问你们大家,我等三人初来此地,要建这庄子,大家是否愿来?是否心存疑虑,哪怕是顾文同老爷来请,
还有大部分家户不愿来此。可如今如何?来此做工每月工佃不少发一分,不晚发一日,天长日久,便可凝聚人心,自不用解释,便可潜移默化。”
陆远又组织了下语言继续说:
“我等初来之时,想必把我三人当成世间的恶鬼,吃人的恶魔亦不少吧?把来我们这庄子做工之人说成给阎王打工的亦不少吧?可如今我等对大家如何?类似此番言论,何须解释?实属庸人自扰之啊!”
“可这外人之言,我等如何控制?老爷不知这坊间风传之烈,杀人诛心者常有之啊!陆老爷,我等不是那些腐儒酸子,自然明白老爷们刚刚说的道理,可这外人,哎!我怕这顾家庄被世间所不容啊!”
“你是何人?”
陆远很好奇,这话说的有水平,想认识认识这说话之人,于是走下台阶。
“小的叫顾五常,家父在世时与族长老爷相交甚好。”
陆远看看站立一旁的顾文同,顾文同点点头。
“五常说的,顾文同老爷又岂能不知,可顾老爷为何不反对,五常可知吗?”
“族长老爷深明大义,知道各位老爷有恩与我顾家庄,不惜毁了名声,想保我顾家庄!”
顾五常大义凛然的说话把陆远给逗乐了。
“呵呵呵呵,五常说的只是其一,却不知其二啊,我便同大家说说这其二。”
陆远转身又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众人。
“五常说的不假,不过大家有所不知,我二弟施成确实与顾家小姐顾沁互有情愫,若是常人,也只可埋藏于心中,可我四人却对此事毫无顾忌,有儿有女又如何?我等自不反对!至于说这外人风言嘛,之前我等与顾家小姐也有此言,在此也同各位说说。”
陆远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外人风言闲语,我等若是不知便就此作罢。若是让我等四人知晓有人暗中恶意诋毁泼脏,那就如我那二弟所言,如有一人胡言,杀之!如有一村乱语,屠之!”
陆远可没敢当着这么几百号人的面说出施成对顾沁说的朱元璋如果不识相,照样灭了他的名言。就是如此,面前众人都是惊愕成一片。
“此话,与我顾家族人亦相同,我等四人望大家齐心协力,为我等四人,也是为了大家自己的日子,精诚团结,把我们这顾家庄打造成铜墙铁壁般牢不可破。以后若是有人欺凌顾家人,我四人亦喜与为自家人出头,若辱骂,割其舌!若动手,砍其手脚,如若谁敢谋害我顾家众人,哼哼,无他,只碎尸万段尔!”
过了会儿,见众人都慢慢平静了,李文斯顿开始了他的打算。
“现在我来同大家说说大家最为关心的今年粮食收成和诸位的税收问题。诸位知道,数月前的播种时节,我等召集众人来我等这庄园做工,致使大家今年的田地,收成成疑。不过无须担忧,我等已与府衙交通,必不会为难大家。诸位族户,今后这地如何种?如何交税,皆由我来安排。至于我顾家庄妇女老少不便耕作之人,由陆夫人教大家如何制作香皂。此后制作的每一块香皂,皆由我等收入,每块香皂一文钱!诸位无需为销路发愁。所有制造所需的原材料,也皆由我等提供。简而言之,你等只需动手,无需花费一文本佃,便可自保自足。如家人勤快,日产几十乃至上百块香皂也是不难!我敢担保各位父老日日吃肉,顿顿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