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轻轻嘀咕了一句“差也差不多。”
施成眼睛一瞪,骂道:“别废话,准备好了赶紧走!”
。。。。。。
“嫌犯到!”
随着衙役一声大喊,陆远三人慢慢悠悠从外面走进了衙门大堂。
“大人升堂!”
“咚咚咚!”
陆远瞧着身旁站着的都是熟人,假模假式的杵着棍子砸地板,心说怎么王大人官威不旺啊,没喊“威武”嘛!
王平贵一摆三摇地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坐在公案桌前,一拍惊堂木。
“啪!”
“两边人都到齐了?”
一旁站着的吴城元低头回禀:“大人到齐了,原告一十七人,被告三人!”
王平贵看着台下陆远三人,想笑又不能笑,强忍着问道:
“来,原告,你们之中谁来对本官言讲?要字字属实,万不可夸大陈词虚言假语,亦不要害怕了歹人,一切自有本官做主!”
王平贵说到歹人两字时不由自主地朝陆远三人看去。
“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咱们这些读书人做主啊!前些日子,我等听到风言说下沙庄园开办义学,原本听说办义学,我等颇为高兴。可哪曾想那哪里是义学?那所谓的下沙义学学的都是些奇技淫巧,污言杂秽。此等下贱之学,我等圣人之徒如何能见得下去,便相约一同前往下沙庄园寻个公道。不料想我等刚到庄园门口便被那些家丁小厮无故阻拦,不让我等进入,那几位髡发之贼一语不合就上前抽打,更使唤家丁对我等读书人严加拷打,还在庄内私立刑堂,建私牢!请大老爷为我等读书人做主!”
“被告,有何话说?”
“王大人,吴大人,哎
,有道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弟兄三人倒是无话可说,不过大人可曾收到过这些读书人对咱们的感谢信吗?白纸黑色可写的清清楚楚,他们还都按了手印的。这总不能是骗人吧?”
陆远耸耸肩无奈地朝王平贵看着,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大人,那所谓的信,皆是这几人逼迫我等,他们将我等关押在猪圈,家丁们还强迫我等吃猪粪!我等为了脱身,无有办法才只能行此委曲求全之计。”
就这一句话,被陆远抓到了漏洞。
“等会儿,你方才说我们私立刑堂还建了私牢,现在又说我们将你等关在猪圈,我倒想问问你,你哪句话是真的?还是都是骗人的?还有,强迫你吃猪粪?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别血口喷人啊,来,有本事你现在吐一个出来让大人瞧瞧,给大人也开开眼!来啊,吐啊!咱们先声明,你拉出来的可不算,谁知道你拉出来的是什么,万一你吃了其他狗粪猫屎什么的,你也不能让大人仔细翻找辨别啊!”
吴城元笑意甚浓,就在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大喊一声。
“大胆,公堂之上,不可胡言乱语。原告,你且解释一二,到底可有刑堂私牢?又到底关押与否,若是关押你等,又押在何处?”
“这...这......”
“这个屁这,二位大人,这帮贼子未经允许想冲入我等私人庄园,家丁们阻拦可有错否?我看这帮贼子不是文人书生,倒像是来偷鸡摸狗的,口口声声说严加拷打,可这信中写的清清楚楚,是我与弟兄好心好意招待你们,狼心狗肺的东西,臭不要脸的夯货!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读书人?倘若是青皮无赖穿上你等这身行头就能大摇大摆冲进我家园里烧杀捋掠,大人,若遇此事,那叫我等普通百姓如何自处?”
“真真岂有此理,大人,在下名叫赵西!苏松海防道佥事赵一杰乃是家父,难道小侄还要欺瞒与各位大人吗?这些髡贼狂妄至极,还望大人不要是非不分,容得那三个贼人诬陷了我等忠良书生!”
王平贵眼睛一抬,戏谑地问道:“哦?你家父是赵一杰赵大人?”
“不错,正是家父!”
说话的书生昂首挺胸底气十足。
“好,好,好,吴大人,苏松海防道可管得本官的公案吗?”
王平贵扭头对吴城元问了起来。
“大人,他为军,我为民,如何管得?”
“哦,那就是管不得咯?哼哼,管不得你提你家父作何?难道你家父位高权重就以为本官我当真要卖个面子,不敢治你得罪吗?若你犯下诬告之罪被本官查实,本官不管你家父家母是何人,现在便按律,打你个三十杖以儆效尤。再做定夺!”
王平贵喝了口茶,面色缓和了一些,对陆远几人说道:
“被告之前所言可为真?”
“大人若是不信从我等口中说出的话,那从他几人口中说出的,可信吗?”
“这是何意?难道现在原告还能为你们开脱不成?”
李文斯顿哈哈大笑。
“不错,在下有证据在手,诸位请听。”
“你们三个来干什么呀?!是不是来我们的庄园做客的?”
“是是是,老爷说是就是!”
“嗯,那其他人呢?是不是和你们一起来我们这儿做客的?”
“是是是,都是一起来做客的。”
“对我等的招待可还满意吗?身上的伤哪儿来的?”
“满意满意,伤都是我们前来庄园的路上自己摔的,无有老爷们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