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挠挠头,心说这确实是个问题。
“那城元老弟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陆大哥你也太抬举小弟了,小弟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的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与王大人一起辞官致仕再说吧!到时候还请诸位哥哥给小弟和王大人还有那些差人谋一份活计。”
李文斯顿拍着胸脯笑着说道:“那不难,能有城元和王大人为我们分忧解难再好不过,我等准备让王大人依旧负责募工和基础工程建设这方面的事务。至于城元老弟嘛......”
吴城元急不可耐地问道:“李大哥,你可别卖关子了。”
“哈哈哈哈,城元老弟多才多能,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安排。而今秦士一秦班头和那两班差人衙役已经开始在筹建警察部门。”
“嗯?这是......”
陆远解释道:“这警察部门也就是刑房捕快,行缉拿盗匪乱民之职,只不过壮班和捕快结合在了一起。而这个断案的县太爷,我们也考虑让城元老弟来担任。但是我们又觉得有些屈才了,所以打不定主意。”
吴城元连忙摆手:“不屈才,不屈才。小弟能干好就已经不错了。”
“好,既然城元老弟愿意,那哥哥我便简单与你说说。现在秦班头手下共有二十二名衙役班头,他们这些人包括现在还愿意随王大人与老弟你一起辞职的那些衙役小吏,全部由你节制。当然,我们一视同仁,老弟你也必须去学校上课,考试通过后才能担任实职。”
“不,小弟现在便可去考试,不瞒诸位,小弟料到总会有这么一天,早就与王大人一起自学了。”
陆远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那再好不过,秦士一会在下沙,张江和周浦分别建立警察局,并派驻警察,哦,也就是现在的衙役。一旦各处有案子,如是普通的民间纠纷,则由警察在当地进行
说和调解。若是无法调解,或者是杀人害命等刑事案件,他们则会将原被告带至周浦。而城元老弟你将会坐镇周浦的总局断案,并且要兼任监狱长一职。”
吴城元有些难为情的问道:“那诸位哥哥,小弟瞧哥哥们治下一副国泰民安,家家户户红火的很,鸡毛蒜皮的纠纷又都由分属的衙役居中调和,小的这儿有案子吗?”
“哈哈哈哈,我们这个城元老弟啊,真是!别人嫌事多麻烦,你倒是怕没事做闲着!哈哈哈!”陆远哈哈大笑,“你放心,现在就有案子在等着你呢,你可听说了海汇寺的事情?”
“那是自然,触目惊心啊,若非小弟信任诸位哥哥绝不屑于胡编乱造,不然实不敢信啊!”
“嗯,那剩下来的五百多个和尚,责任轻重各不相同,需要老弟你一个个的甄别,一个个的量刑判决。你说,事多不多?到时候等老弟你过来了,所有卷宗都会交割给你。可有的你忙啦!”
华亭县管八个乡,分别是风泾乡、胥浦乡、仙山乡、云间乡、白沙乡、华亭乡、集贤乡、修竹乡。由邬泥泾,横浦自然分割。华亭县城东至上海县语儿泾十八里,距离上海县城亦不过九十里,大约四十公里出头而已。
原松江府知府何进由于收粮不畅,被朱元璋怒斥消极怠工,由知府降至知县,一字之差可谓天差地别。办公地点自然也由府衙变成了县衙。
“大人,苏松海防道佥事赵一杰大人书信。”
“赵大人书信?可是又闹了海贼了?拿来我看。”
何进与赵一杰除了同在松江为官,其余并无过多来往,关系也称不上密切。刚被陛下斥责正郁郁寡欢之时,赵一杰的一封信如同一根救命稻草。
何进反复看了几遍,皱着眉头不解的喃喃自语:“赵大人和陈童晟要疏浚横潦泾?什么意思?师爷,你看看两位大人这么大手笔,什么意思?”
师爷黄石粱最早只是一爿粮铺中的账房先生,与何进同乡自幼相识,其人心思缜密后被何进聘请为师爷让其辅佐,为己出谋划策。
黄石粱接过何进递来的书信仔细阅读,思索许久才缓缓出口:“嘶~~~何大人,小生觉得事有蹊跷啊!”
“嗯?何以见得?”
“吴淞江口淤塞致使两岸民不聊生,疏浚范家浜作为新的引流入江之地可以理解。信中写的明白,县丞陈大人得了富商的资助,已经在动工疏浚范家浜,也不奇怪。这毕竟是利民之举,可疏浚黄浦干什么?疏浚黄浦必先疏浚横潦泾,犯得着花这么大的气力行这如此巨量的工程吗?”
何进敏锐的捕捉到了黄石粱所说的意思。“嗯,不错,本官对此也颇为诧异。”
“不仅如此,关键是赵大人为何如此上心?即便黄浦与横潦泾未疏通,通行百料沙船亦是无妨,若是真有海寇倭人侵犯,亦可追击。为何如此?更何况耗资巨大,人力更是数以万计。”
何进沉吟片刻:“嗯,你我心中之疑,非当面见之不可解。笔墨伺候,本官书信一封请二位大人明日前来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