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明白,学生立即着手处理此事,定把所有线索掐断。”
梅舟说完话,刚想告退,就瞧见府衙的差人急忙忙冲了进来。
“陈大人,梅师爷,出事了。府衙门外被人抛下了一具死尸。”
“什么?谁这么大胆子,在府衙门前抛尸?抛尸的人呢?可有人击鼓鸣冤吗?”梅舟瞪着眼睛问道。
差人冷汗直冒,颤颤巍巍地回答:“说是送给陈大人的礼物,让大人笑纳。等小的们反应过来已是追赶不及,被抛尸人骑着马跑了。”
陈宁一拍桌案,大骂一声:“混账!”咬牙切齿地说道:“走,去看看。”
这死尸不用想也知道,就是程二的。梅舟出了府衙大门一瞧,嗷饶一声瘫软在地上。眼前的死尸除了连着一截脖子的脑袋还算完整,其余的手脚身子被人大卸八块,心肝脾肺肾连同肠子铺满了一地,大片大片的鲜血从裹尸的麻袋中淌出,好一副瘆人景象。
陈宁毕竟是吃过见过的主,还算沉得住气,紧锁着眉头吩咐道:“把这具死尸先处理了。给我查,看看此人是谁,又是谁送来的。”
死尸的身份好查,凡是衙门口的,都有名有姓登记在册。可谁送来的如何查?这年头又没有监控探头,dna脱氧核糖核酸坚定,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梅舟第一眼就瞧出了此人就是程二,颤抖地说道:“大人,这人就是程二啊,难道事发了?!”
陈宁和梅舟又回到花厅,摇摇头:“没这么简单,若是事发了,那魏天鉴把程二宰了干什么?他完全可是亲审程二,拿了他的口供,再来与我们扯皮,现在这样死无对证难道对其有利吗?这里面有蹊跷,嗯...有蹊跷。”
梅舟细细一想,确实如此。按理说,若是魏天鉴查出来内奸和事情真相,第一件事就是将程二给保护起来,不让人杀人灭口,以求在未来当堂对质洗清自己的冤屈,哪有主动把证人给宰了的道理
,更何况切了个稀碎!杀一个衙门里差奴虽说不是大事,但也不是一桩小事啊,这上下处理起来也是麻烦的紧!
“大人,现在怎么办?这明明是有人想给大人来个下马威啊!”
“哈哈哈哈,本来你我就要将程二给处理掉,现在不是正好嘛?下马威?哈哈哈哈,本官不怕什么下马威,倒是想瞧瞧何人有如此大胆。难道魏天鉴还能造了反不成吗?哈哈哈哈!师爷早歇着吧,明日一早随本府启程昆山县,到时候本官倒要仔细瞧瞧,如果不是魏天鉴,那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居然敢如此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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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知府衙门好不热闹。陈宁坐着素狮头绣带青幔车,两旁开道的衙役举着回避和肃静的白 粉木牌,手持着长鞭,吆五喝六浩浩荡荡前往昆山县,手中的长鞭时不时发出“啪啪”的响声已提示路上的百姓府尊大人出行,官吏军民人等齐回避。
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昆山县衙已是中午时分,这年头的马车可没有弹簧避震,陈宁打车上下来时已经浑身酸痛难忍。勉强扫视了一眼跪成一排迎接的昆山县衙官差,稍稍缓了缓身体的不适感,冷哼一声:“嗯,起来吧!”
“什么意思啊?本官让你们平身。为何还跪着啊?”
其中一位胆大的差人答道:“小的们不敢起。”
陈宁还以为这帮狗腿子震慑于自己的威严,颇有些得意洋洋:“嗯,哈哈哈哈,不必多礼,都起来吧。魏天鉴呢?可是已经被羁押起来了?”
“回大人话,魏大人被人接走了!”
陈宁下意识的骂了一句:“混账!重案的当事人能被人接走了?”话音刚落突然,陈宁如同触电一般怪叫一声:“什么?魏天鉴被人接走了?被谁接走了?何时发生的事?为何无人来报?”
说完话,陈宁大步流星进入县衙,搜遍四处,果不其然,魏天鉴踪迹皆无。
县衙的差人冷汗直冒,颤抖着答道:“回府尊大人,是被千户大人领着大队的骑兵接走的,小的们不敢来报啊!”
“千户大人?哪个千户大人?”陈宁皱着眉头问道。
“刘玉文,刘千户。”
陈宁觉得此事已经有些棘手了,刘玉文远在南汇,为什么出面?难道刘玉文和魏天鉴有私交吗?嘶~~~不能啊,没听说他们有什么私交啊!再说刘玉文是个武官,此事他又凭什么出面?哪怕有私交也应该先来和自己沟通一二,想来自己也不能置之不理,总得卖个面子吧!那又为什么直接出手解救,还要动用大队的铁骑呢?
说刘玉文为了个魏天鉴造反,这种荒唐事那是打死自己也无法相信的。那到底是为何呢?想罢,出口问道:
“千户大人可有说了什么吗?”
“这......这......”
陈宁一瞪眼,“别特么吞吞吐吐的,这什么这,说!”
“千户大人没说什么,就说魏大人留在这里早晚是个死,还破口大骂...大骂府尊大人......栽赃陷害,狼心狗肺。”话音刚落,不等陈宁说话,县衙的差人又紧接着说道:“千户大人不仅把魏大人给接走了,还...还将魏大人的家眷和名下的佃户全部带走了,小的们去魏大人宅子看了,人去楼空,什么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