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对对对!倒是下官疏忽了,这些日子被这帮生员搅得,把各地的县学给忘得一干二净。嗯,原来如此~~~”
“哈哈哈哈,大人应该想到陛下的用意了吧,你我二人配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陈某觉得当务之急,魏大人该安抚各处县学之中的那群暂未博得功名的童生,他们没有什么可失去的,背读八股是读,去学校上课也是读。何必死扛到底呢?所以对于这些人,可由大人你加以安抚,对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想他们不会不识抬举的。至于这批府学之中的生员么,呵呵呵呵,自然是陈某来处理。魏大人觉得,此法可行否?”
魏天鉴一拍大腿,对陈宁的话赞不绝口:“何止可行?下官自叹不如,陈大人,魏某佩服!如此一来乃是分化瓦解,只要将大部分童生招揽下,这帮府学生员......哈哈哈哈!事不宜迟,魏某这就告退了,府学之事请陈大人多操劳了。”
“好好好,等处理完此事,你我再把酒言欢!请!”
将魏天鉴送走之后,陈宁再次转返入内,看着熟悉的陈设布置,看着自己曾经伏案书写的桌案,自己坐过的椅子,颇有一番感慨,间隔不过区区数月,曾经的国朝重臣朱皇帝心腹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陈宁心说:数月前躲藏于沈氏庄园投降远东实属无奈之举,万幸帝国皇帝陛下宽厚,不记前嫌保下了自己一条性命。经过这段时日的了解熟悉,扪心自问单论仁爱之心,国朝朱皇帝不及陛下之万一,单单从如此多的官员纷纷投效就可见一斑。若是对比兵锋,国朝亦不是现今远东帝国之敌手,只不过仗着人多势众暂时还能隐隐然压过远东帝国一头。
不过以陛下和诸位爵爷之大才,此新兴帝国未来不可限量。
现在府衙断案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在大堂中三班衙役排班肃列,手拄水火无情棍“咚咚咚”的敲着地面,口喊“威武”以壮官威。
理论上一般的小案子也不再经过地方行政长官的手,除非涉及到人命官司,魏天鉴或者其他官员才会查询一下案宗查看人证物证是否充足无误,然后再呈报给法院由法院作出最终的裁决。
陈宁经过培训自然也知道现在的办事流程,拿到了人第一时间就传信给陆远,主动请吴城元前往苏州府主持判决。
陆远等人收到陈宁的禀报,无一例外皆对其的办事效率赞不绝口。
“你们瞧瞧,我就说陈宁管用吧?昨天晚上去的,到现在才多久?搞定了!魏天鉴干了这么多天还没陈宁一个晚上的效率高!”
“施头,你也不能这么说,人魏天鉴也没闲着不是嘛?只不过用错了方法,现在不是又屁颠屁颠去安抚县学的那群童生了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不能看轻了魏天鉴的作用嘛!”李文斯顿辩解到。
陆远呵呵一乐:“反正各有各的作用,既然牵涉到了刑事案件,罪犯又是这么多身上有功名的秀才。那就依陈宁的意思让吴城元辛苦辛苦,到苏州府跑上一趟。我们还是这句话,由他们商量着来,一切让他们自行处置!”
吴城元一见到陈宁,就冲着他哈哈大笑起来:“陈大人,你这是得了好处要分吴某一杯羹啊!哈哈哈哈!”
“哟,吴老弟你这话说得,老弟你不嫌弃陈某私自将你拖进这潭浑水,陈某已是感恩戴德了。”
陈宁特意请陆远将吴城元派来主持判决事宜,无非抱着两个目的,其一是降低自身的风险,万一自己真的独断专行结果令陛下不满意,好歹能拉上吴城元。其二就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陆远等人证明,自己已经完全融入了远东帝国的行政体系,哪怕已经被授予权责,但还是没有得意忘形,忽视了应有的流程。
“哈哈哈哈,陈大人此言差矣啊!”吴城元一摆手:“旁人若是遇着此事,说不定还多有嫌弃。不过吴某倒是开心得很啊!陈大人此举深得陛下之心。哈哈哈哈!”
“吴大人,你看这案子,如何判决才能令陛下满意?”
吴城元一摆手:“陈大人多虑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有法必依!该杀的杀,该罚的罚,不必因为对方的身份有所顾虑。不过我倒是觉得,如果他们愿意改过自新,愿意赔偿府衙以及受害着的损失,倒是稍稍轻判一些,就看他们识趣不识趣了,哈哈哈哈!”
陈宁脑子转的极快,忽然想出了个好主意,凑到吴城元身旁问道:
“吴大人,仅仅是修缮府衙的损失和赔偿伤者,我看不足以让其轻判吧,不如这样,咱们立个名目,劝捐!他们不是一门心思的要抵制帝国推行的新的教育政策吗?行啊,想要轻判,就主动拿出银子来,捐给帝国兴办学校,让莘莘学子吃的好些,校舍建的快些,给教师爷多增加点月佃不是一件美事吗?”
“嚯~~~陈大人此计甚妙!哈哈哈哈,如此一来便能将我们大肆搜捕所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又得了好处!妙计,妙计,我看就依此办理为最佳!”吴城元抚掌大笑,连连附和。
“吴大人,陈某已下令将一百余户肇事者全部抄家,不如这样,咱们按照比例来定劝捐数额,就按照五成,你看如何?至于那些逃匿被捕者,索性就全部抄没好了,毕竟他们这些人家眷都有窝藏之嫌,我看无需对着十多人心慈手软。应当重责,从重判罚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