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刹那时间,一只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面前的大批监生。
陆远并不想在这儿大开杀戒,毕竟都是些被儒家洗了脑的年轻人,本身就年轻易冲动,再加上进了国子监作为天子门生平日里高高在上惯了,没必要为了这个就杀人。好歹李灵珊还在现场,总不能让她也看着大屠杀就这么发生吧。
想罢,陆远赶紧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同时示意亲卫队先别开枪。
“诸位,诸位学子,稍安勿躁。”陆远没准备扩音器,只能扯着嗓子喊道。
“尔又是远东贼逆之中的哪位英雄好汉?!”
“哈哈哈哈!”
嘲讽过后,讥笑声响成一片。陆远也不动气,还是张开了双臂说道:“诸位,我们的士兵暂时封锁国子监,其实是为了保护大家。”
陆远话音未落,即被正中的一位年轻监生打断了。
“一派胡言!若不是被你们的花言巧语所蒙骗,陛下何至于会放你们这帮远东贼逆入京?尔等擅闯京师,现在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谈什么保护,贼喊捉贼!”
陆逊也是年轻人心里憋不住火,一听就不乐意了,一下从旁边蹿了出来,手指着正在叫嚣的年轻监生骂道:
“瞎了你们这群腐儒的狗眼,再敢对我契爷不敬,小爷我立刻毙了你!”
面前的监生被年纪轻轻的陆逊指着鼻子叫骂,顿时气得一蹦三尺高,寸步不退,扯着嗓子反驳道:“狂妄的小儿,我们没找上你个杀人凶手,你倒是主动跳出来了!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
陆远伸手止住陆逊的反击,苦口婆心的劝道:
“诸位学子,我们远东帝国这次是与明皇达成了和解才被请入京城的,并非是如你们所想。士兵们先将国子监暂时封闭不假,但并未主动挑衅是非吧?再说现在还未到休沐的时辰,你等本就不该随意出入,既然如此,那暂时封门对你等众多学子而言并未有何大碍啊?!再者,这只是暂时封闭,到了晚间留宿监中的书生们也不会少了你们的吃喝用度。何至于闹得这般地
步?!”
“呵呵呵呵,你个贼逆倒是巧舌如簧,何人不知尔等贼逆是如何入得城来?居然还想在这儿自欺欺人。还说什么与陛下达成和解,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陆远面前的这个年轻监生上下打量了陆远几眼,嘲讽道:“身着奇装异服,携一色目淫妇,勾结长毛腌臜蛮夷,贼逆就是贼逆,胸无点墨豕交兽畜,野调无腔之辈!本人都羞于和尔对言!”
哎~~~陆远暗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个儒学真是害了中原大地几千年,教出来的都是一批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垃圾。
即使现在被人指着鼻子侮辱,但陆远还是不想杀人,强行制止了义愤填膺的顾五四,忍着一肚子怒火,想做一番最后的劝说。
“我再说一遍,封闭只是暂时的,最后奉劝诸位还是在国子监内稍安勿躁。七天之内南京城一定会取消军管,到时候诸位想随明皇去中都城也行,就想留在南京城也行,想改弦易帜为我远东帝国出力那更好,总之绝无旁人来干涉诸位的决定。这话么,我已经说透了,诸位好自为之吧~~~”
“呵~吐的好一朵莲花!身披白衣,不是丧父就是亡妻。良人皆在家中坐,淫妇四处惹风骚,头戴青巾之流居然还有脸来对我等天子门生指手画脚,真真岂有此理!”
天气炎热,陆远不像士兵们这般全副武装,上身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苎麻衬衫,即轻便整洁又干爽透气,还不吸热。哪想到居然这样都能被当做一个把柄被人嘲讽一番。关键是这话实在太难听了,就是陆远有再好的涵养,再不想动手,但对于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捎带进李灵珊这一点,也无法再忍耐下去。
乔纳森虽然只能听个一知半解,但仅看陆远的脸色也知道对面这群家伙有多么不识抬举。没陆远的命令,顾五四等人不敢乱动,可乔纳森不管那一套。
学过外语的都知道,但凡接触一门新的语言,几乎都是从骂人的污言秽语开始的。乔纳森也不例外,那些文言他可能还不甚了解,但什么奸夫淫妇啦,狗屎放屁之类的民间常用的粗话他可是门儿清。
身高六尺二寸189cm,体重209磅的乔纳森如一堵小山一般只两步就走到了之前叫嚣的监生面前,用夹着雪茄的手遥指了一下陆远身边的李灵珊,俯视着身高仅至自己胸口的监生说道:
“你太粗鲁了,请你对刚才那位被你侮辱的女士道歉!”
这名年轻监生被巨大的压迫感逼的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本想避其锋芒,但脑后好几百双眼睛将他活生生地顶在了杠头上,只能仗着自己身后人多势众,挺着胸脯强硬地回道:
“你个色目犬类,有何资格让我对那淫妇道歉?!”
“哼~”就是方才,乔纳森的面色依旧如常,但此时这张脸孔瞬间就拉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瞪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被你侮辱的女士道歉,然后乖乖地暂时在这里呆着。这样我会给予你仁慈。”
“本人无需你个长毛鬼的仁慈!”
话音刚落,乔纳森眯缝着眼睛似乎念念有词:“上帝啊,请你宽恕我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