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也道:“是啊,弘福寺的香火是出了名的灵验,我与嘉娘去礼佛,正好将佛经送去。”
贺泰不甚满意,但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这样吧,你们先准备着,若是到了寿辰那日,没有更合适的,就送这个好了。”
自从上回马宏在贺家说出和亲的考虑之后,贺嘉心里就悬了这样一桩心事,哪怕众人住回原鲁王府,又恢复了自由,她依旧提心吊胆,生怕什么时候就被下令去边塞和亲,袁氏虽非贺嘉生母,但这些年大家相依为命,不是没有感情的,她见贺嘉郁郁寡欢,就提议去弘福寺礼佛,想带她去散散心。
抄经正好也给了贺嘉一点事情做,免得她成日胡思乱想,但单凭她与袁氏两个,肯定不可能在短短两日内把一本佛经抄好的,几兄弟也都帮忙分了一些过去抄写,众人合力之下,终于在礼佛前一日完成,交到贺嘉手中。
隔日天刚破晓,袁氏与贺嘉早早起床洗漱,穿戴整齐,准备出门,贺穆的妻子宋氏还有贺歆要照顾,并未同行。
袁氏想让贺松护送他们一程,贺嘉却道:“昨日三哥说他会护送我们过去。”
袁氏奇怪:“三郎不是正与大郎他们在崇文馆读书么?”
贺嘉摇摇头:“我也不晓得,但他说能来,应该不会诓我们,且等一等。”
贺融的确不会骗人,因为他正在做一件别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第22章
崇文馆内,书声琅琅。
“今日我们继续讲《滕文公》上篇,昨日说到……”学士顿住话头,咦了一声,“贺融,你的脸色怎的这般难看?”
所有人齐刷刷朝被点名者处看去。
贺融起身行礼:“回先生的话,学生这腿,每至阴雨天,便疼痛难忍,彻夜无法入睡,因昨夜下雨,是以……”
也不知是不是疼痛的缘故,他面色苍白,语调轻缓,一手支着竹杖,似有不胜站立之意。
韩学士关切道:“可找太医看过了?”
贺融:“是,太医说这是老毛病了,根治不了,只能以热水敷着,方才稍有缓解。”
韩学士越发同情了:“你先回去歇息吧,今日的功课我会做一些标记,让你的兄弟给你带回去。”
好学生人人都喜欢,贺家几兄弟,虽是比其他同窗稍微年长,基础也差一些,但并未落后多少。
尤其是贺融,上课认真,功课优秀,课后还常有问题请教,兼之腿脚不好,身有缺陷,馆里学士们不说对他另眼相看,起码也会多关照几分。
贺融感激道:“多谢先生。”
贺僖目瞪口呆看着贺融光明正大离开学堂,完成了他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羡慕得眼珠子都要红了。
他小声问贺秀:“三哥不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腿脚疼了?”
贺秀不耐烦:“你问我,我问谁?要不我把你腿也打折,你就知道了!”
贺僖火冒三丈:“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