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融:“有陛下在一日,他们不会敢轻举妄动,陛下心里定是有成算的,陈无量案是如此,调你来洛州也是如此,放心吧。”
说句难听点的,贺融觉得皇帝对父亲还不足够放心,在没把一切都给父亲安排好之前,他老人家肯定也放不下手。
贺湛将兄长手中那封薛潭的来信也拿过去看,片刻之后咦了一声:“张侯调驻甘州?”
贺融:“应该是东突厥或萧豫那边又有异动了吧。”
贺湛叹了口气:“内忧外患,真是不太平,假以时日,我定要奏报陛下,带兵前往平叛,最好是将伏念与萧豫一干叛贼通通荡平,这才清静!”
贺融:“人家又不是鹌鹑,专门窝在那里就等你去捡蛋的,他们若真有那么好收拾,陛下也不至于迟迟未动,纵容至今了,依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洛州,守好这座东都吧。”
贺湛很不服气:“三哥,你不会说点好听的吗,难不成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劲啊?”
贺融:“要听好听的,出了门左拐找李记。”
贺湛:“为何?”
贺融:“他们家卖糖,说话肯定甜。”
贺湛嘴角一抽,转身走人。
贺融心道不至于逗一逗就真生气了吧,“上哪去?”
贺湛头也不回:“去买一石糖,塞你的嘴,看你以后还说不说我的不好?”
贺融摇头失笑,不经意低头看见自己一身蓝衣,不由伸手摸了摸,心说真有那么显黑吗,怎么季凌也穿着一身蓝,就没人说他黑?
……
季凌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不以为意,正忙着收拾案上散落的书卷,两名随行的工部吏员不似他那般神采奕奕,都一边干活一边呵欠连天,季凌见了,就让他们先回去休息,自己挽起袖子,继续埋头苦干。
外头有人过来送了两回饭,他动也没动,直到对方走到他面前。
季凌头也不抬:“不是说了我不饿吗,先放那里就是。”
“这是姜汤,郎君说你们在外头淋了雨,季侍郎还是趁热喝的好,方才能驱寒。”
季凌这才发现他面前站的是贺融的近身侍女文姜,忙起身道:“多谢文娘子,你放这儿,我自己来就好。”
文姜笑了笑,将姜汤放下:“我不姓文。文姜是郎君为我起的名字。”
季凌挠头:“抱歉,那敢问娘子尊姓?”
文姜:“先时跟着原来的主家时,就跟着主家姓杨。”
也就是说,杨姓也不是她原来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