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恕又是一呆:“殿下的意思是?”
贺融环顾一周,叹了口气,似乎为他的不开窍而不快。
“这样吧,你们几家分一分,一共十二万五千钱,看什么时候能给我。”
十二万五千钱?!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本朝建立之初,天下未定,物价混乱,一斗米飞涨到三四百钱,当时百姓叫苦连天,到了先帝和当朝天子在位期间,一斗米约二十到三十文,视地区与大米品质而变动,是以十二万五千钱,这简直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
哪怕这些商户勉强凑凑也能拿得出来,他们仍不由为安王的狮子大开口而倒抽一口凉气。
这年头,最好最昂贵的突厥敦马也就九千多文。
安王可真敢开口啊!
真把他们当冤大头了不成?
周恕心头冷笑,面上也敛了笑容:“殿下,这……有些过了吧?”
“哪里过了?”贺融面不改色地望着他。
揣着明白装糊涂!周恕几乎控制不住脸上也要露出冷笑了,他定定看向对方,似乎想从对方那里看出点端倪来。
无缘无故,凭什么就觉得他们会出这么一大笔钱?是他安王傻了,还是觉得他们像傻子?
余丰抬眼瞥见众人脸上古怪抽搐的神情,心里暗暗幸灾乐祸。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上任时,这些人给他的下马威,这下风水轮流转,轮到他们被整治了吧?
活该。
但他也怀疑安王这是穷疯了,张口就是十二万钱索贿,谁能给得起,谁又愿意给?
贺融拿了颗樱桃送入口中,嗯,挺甜。
“这样吧,我给诸位三天时间,你们大可好好回去考虑考虑。”
他站起身,顺手拿过竹杖,也不看旁人反应,抬步就往偏厅走。
余丰隐约还听见他跟旁边那少年的只言片语。
“今儿心情好,去市集买盆花回来摆。”
“还买啊,您都种死十八盆了!”
“胡说八道,什么叫我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