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么事?”低沉清雅的声音响起,与平时相比略有些干涩和喑哑,可在任明卿听来却有如天籁。庄墨就站在门背后,虽然发型稍显凌乱,可是依旧那么镇定自若,坚实可靠。
“我……我是来送葡萄的。”任明卿把自己的伴手礼递给他。
庄墨扫了眼葡萄:“看着眼熟。”
“一起吃。”任明卿把果盘塞到他手里,顺道把自己塞进了门缝。
庄墨看着手中的葡萄,心想:虽然这小老弟有点敷衍,不过他能主动示好,未免出人意料。
他从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任明卿不是普通的笑脸人,他乖乖钻进被窝里的样子真可爱,他怎么都没办法是跟他继续置气,怨恨他恐同的行为了——等一下,他为什么会乖乖钻进自己的被窝里?
庄墨太阳穴青筋直跳:这是神对他的考验,还是奖赏,还是惩罚?
后来白殇殇再次接通视频的时候,任明卿坐在床头,怀里抱着一只手,一边跟她讲大纲,一边给那只手缠纱布。那只手的主人时不时还要插嘴。
庄墨攀着墙壁凸起的窄边,从任明卿的房间荡到自己房间时,手掌受了伤。他对任明卿说,这是他帮任明卿犁地的结果,他农艺不精,被木质长柄磨坏了手,任明卿可心疼了。
“你为什么要去种田?又不是干这个的手……”任明卿小心地替他清理伤口上的碎石。
“因为你最近都不理睬我。”庄墨的眼神温柔似水,“你不是在码字,就是在伺弄那块田地,我想我要是帮你把农活干完了,你是不是就能多和我说说话。”
“对不起。”任明卿吃了一惊,坦率地跟他道歉。
那天晚上,他质问了庄墨,当时的恐慌情绪在得到否认的答案后已经平复了,只是他心情却没有好转,可以说无来由地恶劣、烦闷。他又没能调整好,影响到了他俩的相处。是他不好,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了庄墨。
“老实交代,今天怎么突然要跟我睡,嗯?”
任明卿提起这茬就郁闷:“我的房间里有点怪怪的,好像闹鬼。”
庄墨:“……”
“椅子无缘无故转圈,窗户开了一条缝,玻璃上还有一个手印。”
“手印本来就有,是前几天来摘爬山虎的师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