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琴啧了一声,“宝书,你这话说的妈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闫宝书转过头,严肃道:“妈,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儿,您和我爸不是我们这一代人,这将来我哥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穷的,人家王姑娘不嫌他,那是他占了人品敦厚的好处,所以我希望我哥能一直这样下去,难道有错?”说完,闫宝书起身拉着闫宝福去了小屋,一进门闫宝书就开始道歉,“哥,你是不是也觉着我有点小题大做,或者是过分了?明明你是我哥,结果我却……”
闫宝福笑了笑,“咋可能,哥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闫宝书走过去,抱住闫宝福用力的拍着他的后背说:“哥,我希望你和王姑娘能好好的过日子,将来有了孩子,也就是我的小侄子小侄女,我希望你们一家三口四口五口可以生活的非常好,因为你娶了一个好老婆,所以你一定要做过好丈夫,好爸爸。”
闫宝福应声道:“嗯,哥答应你,一定会做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这章我写的好像有点激动了,前面关于闫宝书和陆向北的相处,感觉已经进入了最佳状态,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感觉。后半章有关于闫宝福婚事的描写,作者本人是真的参杂了不少个人情感在里头,首先作者本人是非常讨厌婚内出轨已经找小三包二奶的。我曾问过我妈,说你当初看上我爸什么了?
我妈的回答是,你爷家那么穷,你爸当时还一脸的疙瘩,我就是因为你爸老实认干,才答应的呗。
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真的挺多都最后离婚了。我呢,是在家庭暴力中长大的,小时候更是恨我爸恨的想砍了他。我那时候都没吃过kfc,都不知道什么滋味,结果我爸却带着小三和她的儿子去吃kfc……你们能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就算我现在长大成人了,每每回想小时候的事情,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啊。
没摊上一个好爸或者好妈,是真的太可怕了。
单亲家庭里长大的男孩,成为gay的几率不要太大。说来看官们可能不信,我身边这么多小受朋友,不是妈不管就是爸不问的,要么就是爸妈一起管,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有点话唠,哈哈,看官们喜欢看就看,不想看就无视吧)
第90章
不管怎么说,闫宝福的亲事定下来总算是为老闫家带来了新一年里的第一件喜事。接二连三的坏事过后,总算看到了喜事,这也让一家人沉浸在了无尽的喜悦当中。闫宝福和王霞的婚事定在开春以后,也就是说,老闫家要要添新的人口了。闫宝福所在土建队工作的年头不长,想要分到房子的可能性极低,不过就王霞进门这件事来说,金桂琴已经想好了对策。在闫宝福和王霞结婚以后,他们两口住到小屋去,其余的人口则都搬进大屋就好。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也幸亏除了闫玉芬和闫宝书之外,几个小家伙睡在一起挤一挤就是了。至于闫宝福要娶王霞的礼吗,这个就略显寒酸了一些,三十六条腿东拼西凑的还能弄点出来,就三转一响而言吗,想都是不敢想的。
结婚是大喜的事情,同时也是苦了金桂琴,她为了闫宝福的婚事没少和邻居借钱,可街坊四邻的日子又有几个过的风风火火的,最终也只是借到了几块钱而已。金桂琴把所有的家当都凑到了一起,给王姑娘张罗了一套新衣裳,另外还凑了个崭新的洗脸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日子要过,婚也要结,这闫宝福排行老二,却也是家里第一个成亲的。闫宝山这个人似乎被家里所有人的选择了遗忘,没有人提起闫宝书也就没有和任何人说到在农场里的事情。对于东北人来说,三月底四月末就算开春了,在稍微热上一点,松花江畔便会举行文武开江。距离闫宝福结婚之期不远了,一家人该张罗的张罗,该忙活的忙活,闫宝书也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了厂矿大院的文工团,找到了佟团长,成为了一个工资仅有十五块的文艺工作人员。
闫宝书算是遇上了贵人,他进了文工团之后没有被分配到别人的手底下,而是直属于佟团长麾下。闫宝书会跳舞,但专业性不强,也就是几年以后,风靡全国的交际舞舞种。于是,闫宝书平日里的工作就是帮佟团长打打杂,其余时间都是跟着他学声乐。
佟团长天生的一副好嗓门,民族唱腔韵味十足,闫宝书跟着他也就是专攻民族唱法,慢慢的,闫宝书也就能够达到红歌张口就来的地步。闫宝书今年十七岁,在外人眼中已经是能够养家糊口过日子的大男人了,虽然工资少的可怜,但文工团是个不错的工种,这让金桂琴在街坊四邻的口中也得到了不少的赞美。
“桂琴啊,你也算是看到希望了,你家宝福工作踏实肯干,又马上要娶亲了,到时候再给你生个大胖孙子,哈哈哈哈;还有你家玉芬,模样长的多俊,将来定能嫁个好人家。”
“对对对,还有桂琴家的老三,那孩子一看就是有出息的。”
诸如此类的话听的多了也就没失去了那份儿成就感,渐渐地,金桂琴也不那么在乎这些夸奖的言论了。闫宝书最近是两点一线,往返于文工团和老闫家,看上去繁忙不堪,实际上却是闲的发慌。因为闫宝福要结婚,处处都需要用钱,于是闫宝书原来的计划也就被打乱了,他没办法再开口让闫宝福帮忙借钱又或者是借粮票,至于闫玉芬那里,肯定也是把能用到的钱都给了闫宝福结婚用。
这天中午,闫宝书刚在厂矿大院的食堂大灶上吃了饭,后脚就在文工团的门口碰上了顾军。天气是一天天的在转暖,冬季的大雪也从单一的雪花变成了雨夹雪,慢慢地,老天爷连雪也不让下了。
顾军站在文工团门口,褪去了往日的棉大衣,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小棉袄。见到闫宝书,顾军笑意盈盈的冲了上来,“吃饭去了?”
闫宝书说:“嗯,刚吃完,向北咋样了?”
“豁,这一开口就问向北,感情我在你心里是一丁点的位置都没有吧。”顾军故意开着玩笑,不等闫宝书做出解释,他又说:“和你说笑的,向北这几天差不多能下地了,就是走几步路吧腿上还是有些疼,再等等吧,他说等他能走路了,就过来看你。”
闫宝书笑道:“你是咋知道我来文工团了?”
“去你家了,你妈告诉我的。”顾军坐在了文工团门口的台阶上,顺手从兜里掏出烟来问闫宝书:“抽吗?”
“嗯,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闫宝书接过烟衔在了嘴角,“你来找我,是为了那件事吗?”
“也算也不算,毕竟你这段时间都没怎么露面,挺想你的。”顾军抽了口烟,“咱们的事儿一会儿再说,我先跟你说件大事儿。”
“啥事啊?”
顾军叹了口气,“向北这人心眼好,对你对我,以及对他以前的那些兄弟都没话说。可就是因为心善才会被人欺啊。”顾军转过身,脸色不悦且气愤的说:“你不知道吧,陈宏兵现在取代了向北的位置,带着以前那些兄弟把根据地都给占领了。”
闫宝书丝毫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冷笑道:“他啊……能干的出来这种事儿。”
“说起来也怪向北自己太不上心了,自己好不容易占领的根据地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闫宝书笑了笑,“这种根据地不要也罢,在我眼里,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私人的地盘,更不是某个人可以凭借群体武力可以占领的地方。”
顾军不明白,“啥意思啊?”
闫宝书解释道:“身为男人想到打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可以理解,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可以打下来的,更何况陈宏兵是什么样的人啊,他会服从陆向北一天,不会服从陆向北一年。”
“哎,这话说的太对了,陈宏兵这孙子打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现在怎么样,一切都落实了吧,他就是个杂种草的。”顾军愤愤不平道:“还有,陈宏兵这孙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完四宁,完四宁你还记得吧?”
闫宝书点头称是,“嗯,记得他。”
“陈宏兵带着杜新国等人好像是跟了完四宁,现在看来,向北身边就剩咱两了,这往后要是打起架来,咱们三个吃不了兜着走啊。”
闫宝书本想说为什么一定要打架呢?可转念一想,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要去避让就能够躲的开的,于是闫宝书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那向北是啥想法呢?”闫宝书问道。
顾军笑着摆了摆手,“人家啊,跟你在一起久了,我感觉他这个人都在变,你猜他知道了陈宏兵取他而代之以后说的一句话是啥?”
“啥?”
顾军模仿陆向北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陈宏兵喜欢当狗,那就让他去吧,兄弟我对他是仁至义尽了。”
闫宝书笑道:“的确如此。”
顾军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说说咱们的事儿吧。”
闫宝书说:“咱们这个事啊……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闫宝书看向顾军,“你手里有多少现钱和粮票?还需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