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
他现在就想把这个不解风情之人的脑袋敲一顿,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他刚才说的话难道重点是他在为他推脱责任上面吗?!
朱厚照泄气,索性把人抱得更紧,就像他偶尔不清醒时还喜欢抱着被子一般,生怕一不留神人就悄悄跑走了,“我不管,适之如果不想顺着我的思路走,咱们就在这里耗着。”
“皇上,今早上的早朝”焦适之连忙说道。
“呵呵。”朱厚照冷笑,随后不说话。
焦适之扶额,身后之人若是任性起来,能把整个朝廷搞得天翻地覆,如果不能安抚下来,今早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几乎是可以预见得到的了。
“皇上,您说的话,我都认。只是您应该清楚,您是皇上,卑我不过是一个臣子,这样的关系是不该存在的。这对您,对我都没有好处。还希望皇上谨言慎行,不要伤及己身。”焦适之终是开口触及到这个隐秘的话题。
朱厚照抬头,望着窗外微微亮起的光芒,那是晨曦的第一缕日光,隐隐投映在窗纱上,点亮了刚才仍漆黑的室内。他复又低头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人,清俊面容下,他一脸正气,如不是他两只耳朵早已发红,以及他眉宇间的淡淡愁色,几乎看不出焦适之的情绪。
朱厚照是故意一直靠在他耳边说话的,只是往常焦适之总会避开,因而他总是来不及看到后面的场景,也从不知道效果竟是如此艳丽。
让他更加蠢蠢欲动了。
正德帝不禁松开手臂,轻轻摸上那看起来颇为娇嫩的耳郭,刚刚触及便见焦适之浑身一颤,立刻闪身避开。朱厚照来不及拉住他,一时之间竟让他从怀里溜走,而直到此时,两人才面对面相看了一眼。
焦适之一看看到朱厚照眼中红丝,心中不禁一动,刚刚布满浑身的拒绝气息又渐渐柔和了下来。
朱厚照静静地看着焦适之,温柔地说道:“假如我不答应呢?”
焦适之无言。
“你的担忧我自然清楚,你我都尚属年少,以后的日子如何我们都不清楚。你的性子,对这样会危及声名的事情,不敢赌,也不会去赌。可你不会,我会。”朱厚照自顾自地说下去,期间一直在认真地看着焦适之。
“我的确算不得个好人,即便适之不愿,可我还是想赌赌看。”
即便焦适之不愿,他还是不想放手。
——“赌赌看,我到底有没有父皇那样的好运气。”
朱厚照留下此话后,上前几步走到焦适之面前,扬起个恣肆任性的笑容,俊朗面容上满是神采飞扬的神情,丝毫不被刚才的气氛所困扰。
“此事揭过,现在时辰尚早,我们去跑马吧。”
这话题骤转即至,他们在半个时辰后各有要事。朱厚照需要上朝,焦适之也需要去锦衣卫报道,然而此刻朱厚照宛若不觉,强硬地拉着焦适之的手腕,竟是真的径直去了练武场,一人一骑肆意奔跑起来。
纵马疾驰,风声在耳边低喃,两侧的景色不断地在身后闪现,然而焦适之此时眼中仅仅只有一人,那个奔在他前方的黑衣青年,他身上肆意流淌着张扬,浑然不顾旁人的眼光,甚至在此时也纵马在前,闻霜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在风声中畅快地嘶鸣,速度一提再提。
焦适之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跌落在地,悄然破碎。
那是什么,他还不知道,然而他却很清楚,即便未来再如何,他始终会追随着少年天子。即使历史真的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也绝不会停止。
回来的时候,两人身上都淌着汗水,即便已是七月,京城内还犹带热度,两人又剧烈运动了一番,自然更是浑身大汗。高凤从探听到两人去了练武场,便早早让人去烧水,现在见人终于回来了,连忙派人去把准备好的热水送过来,同时紧急吩咐御膳房那边赶紧上早膳。
高凤不比刘瑾,他心里对早朝还是存在着一定的敬畏,见着离开朝的时间不过一刻钟,在外面焦急地走来走去。待会要是刘阁老直接闯进来,他可兜不住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