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舌根,麻了。”焦适之含糊不清地说道。
正德帝稍稍离开他,一脸委屈,“可我还想要,适之,好不容易你答应我了,难道还不能让我一次性吃个够吗?”
……一次性吃个够什么的,真的适合从皇帝嘴中说出来吗?焦适之无力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敏感的上颚又一次被舔舐,令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背脊上的手掌安抚似地摸了摸他,却又在青年的战栗下丝毫不见收敛。
“够,够了……”
“可我觉得,永远都不够。”
细细的啃吻,猛烈的吮吸,即便战栗都无法停止下来的动作,正德帝几乎做到了极致,却在最后又停了下来,他握住焦适之的手背,把他紧拽着被褥的手指分开,继而滑入指缝紧紧握住,“适之,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焦适之睁开眼,睫毛还挂着不自觉掉落的泪珠,“我也是。”沙哑的声音沉沉地落在正德帝心头,令他搂着的动作更加用力。
“还不够,现在还不行。”朱厚照咬着焦适之的耳朵说道,原本曾藏在心里的隐秘想法渐渐漫上心头来,甚至占据着他全部的思绪,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又为什么不能够正大光明地告知天下呢?
朱厚照心里默默地冲着张太后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抱着焦适之缩进被褥里,轻柔地说道:“适之,如果我想做一件事情,但你知道后肯定不会同意,你说我该去做吗?”
焦适之把默默地往被窝里藏了藏,感受了下皇上搂着他的力度,绝望地可以预料到明日早上伺候的人的脸色了。虽然他们实际上的确是没有做完,可是他从来没有在皇上这里留宿过。如此明显的不同,即便乐华小德子他们不敢说什么,可眼里的神色总是瞒不住的。
“您是皇上,如果不是危害社稷的事情,当然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说完后,焦适之苦笑,他现在同皇上的关系,不也是危害着朝政吗?
“适之说得也没错,我是皇帝,总是有点任性的权力呀……”正德帝嘟哝着说道。
焦适之从中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急忙说,“皇上,您想做什么?”
正德帝把焦适之搂得更紧,笑眯眯地贴着他的肩膀说道:“适之不必担心。说来,你瞒我这么久,还是得给适之惩罚对不对?”
“皇上……”难道刚才,那个,不是惩罚?
正德帝光是感受着那迟疑的停顿都知道适之是怎么想的,轻揉着他的耳朵说道:“当然不是,那个只是情到深处的事情罢了,怎么能作为惩罚呢?不如这样,以后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你不可称呼我为皇上,可好?”
“当然不行。”
“咦,为什么?”
“当然是……皇上停下!”
“停下,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第二日,焦适之便重新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连汤药也只是喝了两三天便没有再喝了。那件事情就仿佛消散一般,只是在夏日过去后,仍在他们心头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而焦适之在此之后长达数日再也没进过豹房,只要一想起当时伺候的下人的脸色,焦适之就尴尬到再也不想去回想。至于他与皇上的关系,其实同之前也算不上有什么变化。虽然说他们之前并没有捅破这层关系,但是焦适之几乎是与皇上同进同出,居住的地方也在皇上旁边,就算没有说清楚,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而且,焦适之总感觉皇上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更准确的说,是在打算做什么事情。只要一联想到皇上的前科,焦适之就有一种要提前知会内阁的冲动,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种骤然间产生的要死一起死的心情还的确是新奇。
焦适之一边整理着手头的文书,一边漫无边际地想到。今日他派人把北镇抚司的卷轴都搬出来晒太阳,不过这里每一份都是隐秘,因而大半的力量被他派去看守了,连刘胜明也去了,而焦适之就在屋内整理着镇抚使的文书。
因为手里的事情不是很重要,焦适之倒是随意地令自己发散着。从那日预见到那么惊悚的内容后,之后的预见都很正常。不过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的后果便是每天第一次见面后,正德帝都会把他拉到隐秘的地方逼问他看到的内容,这样的次数多起来,连刘瑾的眼神都开始不对劲起来,焦适之只得答应皇上,每天闲暇的时候会告知他后,这事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