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不过朕要你进宫,也不全然是为了这件事情。”正德帝把手里另外的奏章丢给他,“这是朕今日早上看到的。”
今日早上?
李东阳一边看一边挑眉,看来皇上的情绪真的恢复了不少,难道……他心中滑过一个可能,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或许并没有其他的可能不是吗?
“皇上打算镇压?”看完了奏章的内容,李东阳疑惑道,正德帝用红笔在这上面圈出了不少字眼,用力猛烈,看起来不是一般的生气。
“镇压?不,这样的手法只会令这样的越传越难听,朕要的是从此以后万无一失!”正德帝说道。
李东阳无奈摇头,“皇上,如果不采取镇压的措施,这当然是会继续流传下去。这毕竟是天下学子,您可以管制整个京城的所有人,但是天下……”
正德帝意有所指地说道,“朕不是不可以,不是吗?”
李东阳一顿,想起了一直蛰伏不动的锦衣卫与东厂。
“适之一直劝朕不要把过大的权力交给一个夹杂着太多私欲的机构,朕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正德帝站起身来,在屋内慢慢地踱步,“朕也是人,处事也会带着私心,把完全的权力交给东厂或锦衣卫的确不是好事。”
“但它却是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李东阳摇头道:“焦大人不喜欢出现这样的局面的。”虽然焦适之明面上与正德帝成婚了,但是李东阳无论如何都叫不出皇后二字,斟酌下叫了一个他从来不曾说过的称呼。
正德帝随性地挥了挥手,“不要这样叫他,他不喜欢。按着你们之前的习惯来就好。”
李东阳并不是很想问正德帝这个问题,毕竟皇上如此的模样简直就在叫嚣着答案的谜底,但看着我皇上这样子,他还是问了,“皇上,任之是不是……”
“是。”
正德帝露出了一口白牙。
李东阳:……
他觉得,这才是皇上真正找他入宫的理由。
正德帝说道:“这件事情你一个人知道就好,其他几个人再过一段时间看看吧。现在的首要便是把这件事情先处理了再说。”
李东阳看着正德帝望向手里奏章时那厌恶的模样,不禁说道:“皇上,您告诉任之这件事情了吗?”
正德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这么快就想越过朕同他对话?做梦吧,他的身体虚弱,没养好前,朕不会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接触到他。”
李东阳被正德帝丢出来的时候,还在无辜地摸着下巴,难道皇上还在暴躁,这可完全不是什么好迹象。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的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容。
焦适之对正德帝那么大的影响力并不是一件好事,当初先帝对张太后也没有现在这般模样。但是好在,焦适之并不是一个难以理解的人,相反,除去这一点,他是最合适站在他们这边上的。
瞧,皇上不是已经开始处理奏章了吗?
李东阳可完全不相信皇上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无疑是焦适之。
罢了罢了,想再多又能如何?于公李东阳是应该激烈辩驳,于私而言,焦适之除开此事并没有什么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