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均与越青峰说了,越青峰不由皱起眉,他虽是不急,可流山派出了事,还似乎有人盯上了易先生,这便让他有些心慌了。他想易先生是解开贺潺身上咒法的办法,他决不能让易先生有半点儿闪失,便下定了决心,问:“易水千现今在何处?”
顾渊回答他:“易前辈正在赶来此处的路上。”
他方才再与易先生传信时已没了回信,顾渊也不知易先生是走到了何处,他只好照实回答,而越青峰皱起眉,仔细考虑了片刻,与顾渊说:“你们不如先随我上凌山观看一看。”
顾渊讶然说:“可易先生令我们在此处安心等候。”
“他让你们在此处等候,是担心你二人修行不足,贸然进了流山派,会被山中之事牵连,难免会有三长两短。”越青峰说道,“现今我与你们在一块,你怕什么?”
顾渊一时无言,觉得越青峰所言很有道理,他实在无法反驳。
他想仔细考虑此事,越青峰却已是摩拳擦掌蠢蠢欲动,恨不得提着剑就杀上流山派,再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一剑捅死,而后这件事便就此了结。
顾渊想他们如若要进入流山派,那也得将此事先告知柳长青才是,他与越青峰解释之后,请越青峰稍稍等候,便与黎穆一同返回客栈。
途中黎穆显然是有些担忧了,他攥着顾渊的衣袖,低声问:“潜之,不等易先生是不是不大好。”
他见过的那些正道之人中,唯独对易先生最有好感,也许是因为易先生帮他们甚多,便对易先生也亲近一些,他觉得易先生所说的话大多都是为了他们好的,而越青峰虽是厉害,行事似乎却又些他太过直接鲁莽,实在是不成章法。
“我们已在此处等了这么久,易先生想必很快就会赶到了。”顾渊说道,“我们再传消息告知易先生此事,有越掌门在此,我们的确不用太过担心。”
黎穆点了点头,说:“他的确很厉害。”
顾渊不由一怔,顿住脚步,回首望他一眼,细声询问:“你原先是很讨厌他的,而今怎么……”
怎么好似对他颇有好感。
顾渊问出这一句话,忽而便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他这么说,怎么就像是……像是在吃醋一般,他不由皱起眉来,脸上莫名泛了些绯红,便拿一手挡着脸,假装自己方才什么话也不曾说过,快步朝着客栈走去。
黎穆却抓住了他的手腕,皱眉询问:“潜之,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顾渊支吾道:“柳兄一定等得急了。”
黎穆说:“越青峰实力如此强大,我的确很仰慕他。”
顾渊听见仰慕二字,不由一怔,那心中似乎揪了揪,却很快明白黎穆所言的仰慕,不过是对越青峰实力的单纯的敬佩,并无其他意思。
可他还是有些不大高兴。
他并未停下脚步,满腹心事地拉着黎穆回了那客栈,途中一言不发,黎穆便以为他真的是生气了,便不再敢与他说话,委委屈屈地攥着他的袖子,耷拉了耳朵与尾巴,生怕他一不高兴便跑远了。
柳长青见二人回来,便问他们:“顾兄,你们可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顾渊说:“我们方才在街上遇见了越掌门。”
柳长青一怔,越字并非是常见的姓氏,他所知道的越掌门只有一个,他稍稍显得有些呆怔,问:“凌山观,越青峰?”
顾渊道:“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