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稀客呀。妾身可想死您了。”春风得意春光满面的春嬷嬷揉着玲珑水蛇腰打着镶金闪亮的宫花小团扇带来春风阵阵春情漾漾。
“春姐姐,区区也是对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你看,这不是一回京就找你来了么。”明明不过几面之缘加上那位的关系多少有些联系,被她如此一说,倒真像是离情依依一般。当然,苏小少爷好歹是欢场老手又是个骗人不眨眼的,当下端着那张欺骗世人的诚恳面孔说的恳切至极。
“公子嘴儿真甜,难怪楼里姑娘们对您是念念不忘。”春嬷嬷笑得花枝乱颤,镶金的团扇打的更是欢畅无比,旋身一扭,稍欠了欠身子;“夏公子在楼上等您。”
“夏子延,好艳福呵。”一室旖旎,春情比大堂尚要浓上几分。苏碧落扬扇笑得人畜无害,和蔼可亲。
“苏碧落,你不也混迹符离半年舍不得回来么。可惜我困于京畿一隅,自是不及你来的潇洒自在。怎么,听说符离艳色比京中更胜,让你流连忘返?”夏子延搂着美人歪在软榻上亦笑得温柔万分,只可惜过痞的样貌,怎么看怎么邪气。
“嗯哼。”苏碧落突然出手如电抓向夏子延。
“哼哼。”夏子延似乎很熟悉某人出手方式与时机,衣袖一拂坎坎卸了某人的手劲歪向一旁空气。
“夏子延,你功夫倒是没落下。”苏小公子老实的皮相头次有了破裂的征兆,磨牙霍霍。
“岂敢岂敢。我怕被某人啃得连皮带骨头都不剩。”夏某人眼底寒光闪现了一下又褪去了。
“每次见面都打,你烦不烦。”两人单手拆了几十招,皆奈何不了对方,只得作罢。
“烦。”苏小公子干脆地点头:“但看着你这么惬意区区更烦。”
“……”夏某人终日算计别人,终于自尝苦果。
“阿钥,你可以退下了。”例行比画结束,夏子延拍了拍怀中安静的美人示意。
“奴家告退。”红衣美人也不啰嗦,滑下夏子延身子,道了个万福就轻抬莲步退出了房间,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夏子延。你又换了个相好的。”苏小公子很自觉地软在夏某人身上,还顺手替自己剥了颗葡萄:“这女人很熟悉的感觉。不过和当年的那位相比,倒是过分安顺了。”
“她是当年绿袖的贴身侍儿。如今春嬷嬷手下的头牌。”夏某人笑吟吟摸了一把苏小公子的嫩颊。邪气的脸没有一点正经样子。与苏小公子的万年老实脸相映成趣。
“哦,是么。”苏小公子一手捻葡萄进嘴另一手还能抓下夏某人的禄山之爪,动作流畅吐字优雅:“三分清冷三分妖娆三分柔顺一分缱绻,难得懂进退,倒也确实当得头牌二字。不过——”苏小公子张嘴,葡萄籽准确地成抛物线掉进一旁的漆骨物盅里“夏子延,她不是绿袖。”
“我知道。”夏某人收手从容不迫,对答从善如流。
“东西在这了,告诉那位,三万两——黄金。”两人对视片刻,没心没肺的苏小公子竟然率先扭脸,从袖内暗袋掏出层层锦革包裹的一方物事,丢给夏某人。
夏某人伸指进锦革内拂过,满意地轻笑:“苏碧落,土匪也没你狠。”小心翼翼将锦革藏好。
“啧,好歹区区也算费了大力气,总得值当点让人看得身心愉悦的东西。”苏碧落呲牙笑得欢快。
“反正是那位付账,我只管收货。”夏某人也表示压力不大,摊手笑得没心没肺。
“苏碧落,那位要见你,你尽早去一趟。”夏子延收好东西,正色道。